但这不代表,她的儿子也要为魏王让步。
谢相敏锐地察觉出谢夫人对魏王的不满。
他清楚地知道谢夫人对魏王的不满来自于何处。
当年她同自己说,薄阳长公主打听馥儿的婚事,应不应。
可陆青骁太得陛下青睐,手中权势根本无法为魏王所用。
她想让馥儿嫁入魏王府,如此谢相府可算是彻底与魏王府绑在一条船上。
自己当年想着要扩大一些影响,便让馥儿嫁给了平西郡王。
平西郡王年轻有为,同样也在陛下面前有些印象,又不至于成了心腹。
自己把爱女嫁给他,又待他和颜悦色,自然是好掌控的。
谢夫人因这件事也与他生分了一两年,直至馥儿生了平西郡王的嫡长子之后,缓和一些。
这么几年,谢夫人始终不太瞧得上平西郡王。
自然也对魏王有所不满。
谢相抬手拍了拍谢夫人的手,说道:“宣王妃有喜,如今很得陛下看重,对宣王妃基本无有不应。”
“你觉得,宣王妃会愿意自己的幼妹嫁到相府来吗?”
“还有,你背后动的手脚,难道宣王府就查不出?”
谢相不是完全不管府中事物,有些要用人的事,他总是会知道。
他起先还不知谢夫人是为何这样针对姜家六小姐,现在想来,觉得有几分可笑。
谢相的话句句在理,可谢夫人听着就是觉得哪哪儿都不顺耳。
她甩开了谢相的手,兀自坐下:“是以算我倒霉?我最疼爱的一双儿女的婚事,竟然一件都不能如愿?”
与谢夫人夫妻多年,谢相自然也知道谢夫人的心高气傲。
相府多年和睦与井井有条,也是谢夫人性情所致,他才有如此舒适的环境。
想到这里,谢相也还是愿意给谢夫人一些面子:“仪儿年少,性情是君子。得知与姜家女儿婚事无望,多相看相看,总能遇见合适的。”
谢夫人冷笑:“合适的,又不是喜欢的。”
这话叫谢相为之一愣,随即淡漠地说道:“如我们这般家世,合适的远比喜欢重要,不是么。”
谢夫人无话可说,可她就是心中不满。
她已经是相爷夫人,孩子们的婚事依旧不能随心所欲。
谢夫人阖眸,想要冷却一下自己的怒气。
在睁开眼的那一瞬,还是气得不行,长袖一挥,将茶桌上的茶盏统统扫落在地。
“话虽如此,可我心中就是意难平。”
谢相闻言眸色一沉,在谢夫人看过来之前又隐藏了起来。
谢夫人冷声道:“如此位高权重,还是受人掣肘。”
谢相对谢夫人的嘲讽淡然处之:“夫人如有不满,多砸几个珍奇古玩消消气也罢,旁的不行,这个为夫还是能满足。”
谢夫人嗤笑:“你以为我是什么十来岁的小姑娘。”
谢相笑道:“夫人方才砸得不高兴吗?”
谢夫人盯着谢相看了一会儿,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有些跃跃欲试:“其实本夫人更想砸你的脑袋,看看你脑子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亲生的儿女也抵不过你想要往上爬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