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睡,白天不醒!真是越来越懒散。”
林白小声说教,还是将薛旻抱到了怀中。薛旻蹭了蹭林白的手,侧过头呼呼大睡。
林白赶着马车,原本熟悉的环境变了模样,眼中涌出无限的怀念。自七岁跟随师父离家后,他便再也没能回到家。
刚到山庄林白十分不适应,乐嫣却对这个新的伙伴十分好奇,她每天都带着慕子君满山遍野的跑,林白也逐渐适应了山庄。
期间,林老爷和林夫人多次前来看望。林子君每每都向爹娘讲述山庄的趣事,最后含笑将林老爷和林夫人送走。
不过近几年,林老爷和林夫人再也没来了,连家书都不曾写过。
马车向着家的方向疾驰,林白却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他赶着马车经过少时启蒙的学堂,里面传来稚童的朗朗读书声。
“爹娘,我回来了!”
林白再次将马鞭扬起,马车穿过闹市区,停在了一处府邸前。府邸大门之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平章府”。
林白见牌匾愣了片刻将薛旻安顿好,走到附近的小摊询问。慕子君将马车停到一旁后,也跟着走了过去。
“公子,要点什么?”
“二十个包子。”
“好嘞!我这就给您包,您先坐。”
小摊闻言喜笑颜开,热情地招呼着林白。
“店家,我记得那处宅子以前不是住着一户姓林的人家吗?如今怎么成官宅了?”
“公子是说的是林大善人吗?”
“是!”
“林大善人一家两年前就搬去京都了。”
“原来是这样啊!”
“店家可知林老爷为何举家搬往京都吗?”
“当然知道!不仅我知道,全秦川的百姓都知道。这可是一件顶号的事,林老爷的独子高中榜眼。
据说皇帝亲自下圣旨,为圣宁长公主和林公子赐婚,林家就要飞黄腾达了。”
店家悄咪咪地将后面的话说出,装包子的手丝毫不停。林白难以置信地起身,手中的包子掉在地上。
“公子,公子!你的包子!”
店家心疼地捡起包子,朝着林白大喊。
“给我吧!”
慕子君抱着包子,追着林白回到马车。林白跳上马车直直冲向城门,他此刻只想冲到京都。
等到温言和乐嫣醒来时,林白已经将马车停下,独自坐在石头上发呆。
林白和薛旻静静地站在一旁,李晚意和雁宁吃着包子。
乐嫣和温言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快步走到慕子君身边。慕子君带着两人走进了树林。
“二师兄,这是怎么了?我们这是在哪?”
“在去京都的路上。”
“为何去京都?我们还没见到伯父伯母呢!”
“他们已经举家搬到了京都,原来的林府已经成了官宅。”
“什么时候的事?”
“二年前了!举家搬迁的原因是独子高中榜眼。”
“独子!三师兄不是伯父伯母唯一的儿子吗?”
“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师弟应该是想前往京都一探究竟。”
温言同样茫然,前世他们并没有来到秦川,自然不知道林老爷举家搬迁的事。
她思量了片刻,决定询问李晚意是否知道点什么。
“我知道了。师兄,大师兄快要醒了,你去看看,顺便将此事告诉大师。”
乐嫣将慕子君支走,随后认真的看着温言。
“嫣儿!”
“温姐姐,自你来到我身边,我一直诚心待你。”
“嫣儿,我知道!”
“温姐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以告。你跟林家有什么交集吗?”
“并未!”
“你手中的折扇从何而来?”
“亲人临终相赠!”
“当真?”
“当真!此言如果有虚,我必不得好死。”
温言盯着乐嫣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出毒誓。乐嫣长松一口气,将温言抱住。
“温姐姐,抱歉。”
“无事!此事确实要给你们一个解释。”
温言和乐嫣回到了马车边。温言借口寻找野果带着李晚意和雁宁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乐嫣四人。
“李姑娘!”
“说吧!”
“你怎么知道?”
“单独将我们带出来,不就是想趁机了解京都的情况吗?
温教主,前世的我此时还在金陵饱受折磨了。虽然从史书和老臣嘴中了解了一些,但也只知道个大概。”
“李姑娘,我这次想问的是长公主的驸马。”
“圣宁长公主吗?她可是个极妙的人,她的驸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好意思说自己是榜眼呢!”
“你可还记得驸马姓谁名谁?是哪家的公子”
“林柏,字长白!顶着清清白白的名字,心肝却是黑的,净做些卖官鬻爵、贪赃枉法的事。”
温言细细听着,使劲从脑海里扒拉出林白的字。
“后来呢?”
“后来被长公主以在外包养小妾为由戳死了,那叫一个惨烈。
林柏的爹娘更是刁钻刻薄,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感觉他们好像顶着别人的脸在说话。”
年份久了,温言想不起来林老爷和林夫人的面容,但依旧记得小时候林夫人将她抱在怀中,就像母亲一样。
“他们不是真的林老爷和林夫人。”
“怎么可能?那林公子呢?”
“林公子?林公子现在正坐在石头上伤感呢!他可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榜眼弟弟?”
“你是说林白才是林公子?我就说嘛,林老爷乐善好施的美名远扬,怎么可能是如此尖酸刻薄的人?”
“李姑娘,雁宁,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此次前往京都,定然危险重重。”
“知道了!多谢温教主。”
李晚意娇俏冲着温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