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赶到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阿祈！”

她惊叫了一声君祈的名字，从马背上腾起，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君祈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

悬崖下的风刺骨的凉，宛若一刀一刀刮在人的脸上，女子精致的脸此刻苍白如纸，明明是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在他坠崖的瞬间，却是一秒都没有迟疑。

风吹起了她的墨发，她跳了下来，毅然决然地朝自己伸出了手。

……

崖底。

“噗通”一声水花飞溅，二人双双坠入了河中。

察觉到崖底是河水时，顾曦想要运起的内力就隐了下去。

浸入寒凉的河水里，顾曦适时开始装昏迷，晕了过去。

等到顾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已经被君祈抱上了岸。

她的睫毛颤着，脸上没有血色，声音哽咽发抖，泪流满面，一下子扑到了君祈的怀里。

“阿祈，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吓死我了，阿祈……”

她的衣衫被河水浸得半湿，贴在君祈身上的瞬间，君祈的身子明显僵了僵。

可顾曦却像是丝毫未觉。

君祈敛下眸中神色，声音是以往的温润如水，“殿下，你可知，如若这崖底不是河，今日殿下会落得什么下场？”

“殿下，你不该跟着我往下跳。”

顾曦通红的眼尾泪痕未干，对上了他的眸，“但我真的害怕你有危险。”

四目相对，君祈的目光在顾曦的脸上停留，“殿下当真如此心悦我？一次次，连命都不要？”

顾曦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往君祈的怀里近了近，“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君祈忽地笑了，清润的眸中宛有澹澹的水色。

那声音愈发柔和，可衣袖之下，他的指节却是用力地捻了一下。

“那殿下会一直陪着我吗？一辈子。”

闻言，顾曦弯弯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当然会了，阿祈，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好，殿下要记得今日的承诺。”

君祈摸了摸她耳侧的发丝，声音淡入了水雾里。

他伸出手，像顾曦抱他那样，揽住了顾曦的腰身。

不知何时。

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顾曦和君祈找了一个山洞避雨。

雨中的山林，层层树木被隐去了颜色和轮廓，雨雾缥缈，树叶随风摇曳，美不胜收。

直至临近傍晚，雨水渐停。

夕阳落幕，薄入西山。

不远处，也传来了桃夭和一些金鳞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