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鸣不确定自己到底理解了赫薇拉多少。

她厌恶人神，却又割舍不下对曾经信仰人神的幻想。

她除了讲述了人神一些恶劣的品性，却没有再说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你想要怎么办？”罗晓鸣厌倦，他今天已经承载了很多的负面情绪，“你想要杀掉人神吗？”

话音刚落，赫薇拉却愣住了。

这个罗晓鸣，轻飘飘地就说出了这些话，好像……

“你想要杀掉人神吗？”

罗晓鸣又重复地问了一遍，他看着赫薇拉不回答，便又问。

“你现在到底有多强？”

赫薇拉的心态飞速旋转，她向后退了几步，又把罗晓鸣的衣领抓起来。

罗晓鸣双脚离地，衣领前的压迫让他喘不上气。

“我很强。”

赫薇拉的话从嘴巴里挤出来。

罗晓鸣没什么感受。

“你怎么能证明？”

赫薇拉哑然，她现在好像是被一个普通人给质疑拿捏住了。

她在费纳塔尔角培育场，从来都没有输过。

罗晓鸣的眼睛仿佛死鱼一般：“我想杀掉人神，你想加入我吗？”

四下仿佛变得更加宁静了。

在一边如同空气一般的艾尔爱拉愣怔着。

她们一起看过书，一起生活，一起过生日……还一起杀过人……

可是，艾尔爱拉却觉得罗晓鸣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陌生过，好像她们才第一次认识。

她像被凶猛的波涛冲击了，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赫薇拉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她不知道对方是异想天开，还是真的蠢货。

“你觉得，你这样能杀吗？”

罗晓鸣不会魔法，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体里，甚至连这个世界的更多更多的信息，都尚且不够了解。

他就像蝼蚁妄图撼树，愚公妄图移山。

“我只是想追求平静的生活。”

赫薇拉终于知道违和的感受来自于哪里。

“平静？”赫薇拉尽力让自己的荒谬感不过分明显地表现，“就因为平静，你就想杀掉人神？”

罗晓鸣低声咳起来，赫薇拉一时间把他扔在了地上。

“一个人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还需要被人嘲弄。”罗晓鸣丝毫不觉得自己追求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平静地生活，也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想得到……你应该也需要吧？”

赫薇拉不喜欢罗晓鸣的眼神，一幅自以为什么都能猜到，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神。

仿佛被他看尽，她就已经输掉了一样。

“那你又有什么能力能做到！”

赫薇拉向来不会认输。

罗晓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瞥了眼呆愣在原地的艾尔爱拉。

“你不是试验魔法师吗？”

赫薇拉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