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赫薇拉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姐姐告诉她她们需要回家了，那些人都不在，可以向他们借点粮食。

说完，姐姐还说人神保佑她们，让她好好地信任人神。

大雾遮盖了姐姐与妹妹的身影，整个断崖寂静得能听见雾中水汽的冲突声。

艾尔爱拉抱了抱赫薇拉，幸亏赫薇拉不是很高，她直接就能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进她的胸口了。

雾厚得跟面纱似的，她们两个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良久，赫薇拉平静地开口：“我其实没有什么感觉，在这种地方，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艾尔爱拉感受赫薇拉胸腔的震动，吸了一口气，呛了口雾道：“赫薇拉，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感情是真的就接受么？你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你可以……”

“每一个人的漩涡都不一样。”赫薇拉把艾尔爱拉从面前扒开，艾尔爱拉看着她们彼此之间的距离，使劲吹面前的雾，“我现在不需要你安慰。”

艾尔爱拉紧紧皱着眉毛，她用脚后跟磨碎草混杂的土地，她只是希望赫薇拉能够开心一点，现在她的心里仿佛也有了一个漩涡，所有繁杂的东西搅在一起打着转。

另一边，叶特娜考虑着接下来的对策，艾尔爱拉·贝多霍姆在这儿顶多算一个小麻烦，如何顺利地从赫薇拉的身上拿到圣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叶特娜还需要动作快，【宁之境】中三分之二的空间都有萃门会的家伙进行巡逻查看，这个专门为赫薇拉打造的空间也更应该如此。

但大概是因为赫薇拉在这里，处理掉了萃门会的家伙，整个空间丝毫萃门会家伙的气息都没有。

叶特娜注视着她们朝刚刚那对姐妹的方向走去，掩藏好气息之后，无声跟上。

两姐妹的破烂房屋内，姐姐给小赫薇拉梳头，小赫薇拉靠姐姐特别近。

“……姐姐？”小赫薇拉试探着喊了一声，“我今天能不去小教堂那儿上学么？”

姐姐给小赫薇拉编好了一条翘起来的小辫子，她看着小赫薇拉小心恳求的模样，浅浅地笑了一下：“那你今天陪我去教堂祷告吧。”

她们简单地把从别家带回来的粮食煮在屋里，看起来就像把污浊的雾气煮进了锅。

她们两个津津有味地把饭吃完，收拾好锅碗勺，一起慢慢地走出了门。

姐姐咚咚敲响小教堂的门，门开了一条黑漆漆的缝，小赫薇拉帮着姐姐一起把门推开。

教堂里昏昏沉沉，那个穿脏袍的圣职员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姐姐拉着赫薇拉站到通体乌黑的人神雕像前，嘴里对人神表示感谢。

“赫薇拉，你要和我一样，信任人神。”姐姐要求小赫薇拉应该拥有一个信仰。

小赫薇拉和她身后的艾尔爱拉、赫薇拉一起仰头看着人神没有脸的雕像。

艾尔爱拉疑惑很久了，之前赫薇拉看了这个空间里面的事情，都不怎么愿意和她说话。

刚刚在外面的话，是她好不容易用拥抱“换来”的……至少，现在赫薇拉一定是有话可以说出来的。

她问赫薇拉为什么这儿的人神雕像没有脸。

赫薇拉把自己放在人神雕像上的视线收回，她盯着姐姐的侧脸，回答：“这个地方靠近波罗塔瓦洛……就是那个漩涡粉碎之地，终年都是不消散的雾气，雾气侵蚀了人神雕像的脸。”

艾尔爱拉挤眉：“那为什么只有脸被雾啃得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