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一个要求，放他自由，其他的条件，随便你提。”

“哦？”东方曦仪挑眉：“你确定？”

尹青黛自信地看了金霸王一眼，转而对东方曦仪点头：“嗯哼。”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金霸王抽了下嘴角。

东方曦仪手上出现一张契约：

“把这个签了，我放他自由。”

尹青黛抽了抽嘴角，这听着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像是自己是个男人，要人家女儿跟自己私奔一样。

灵泽殿。

四处充满了书卷的特有的墨迹感。

简洁雅致的布置，不失威严和亲和力，只有一个布满书籍的书架和一张宽大的桌子，和一个已经有年头的椅子。

这地方江清姬过去来过许多次。

她眼神中充满了一种释怀又难以放弃的愁绪，明明知道这一切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来这里看看。

此时正逢桃花开得正旺盛的季节，这书房门前也种植了不少的桃花树。

开得美丽动人，像是憧憬着对未来有一切美好期待的小姑娘一样，在风中自由随意，又温婉地飘摇着。

一朵不知名的花瓣落在江清姬伸出的手上，她睫毛微颤，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把那一句话说出来。

粉色的衣衫随风舞动着，却伴随着一种凄凉孤寂的情绪。

半晌，江清姬走进书房。

这里的陈设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嫌弃这里枯燥无味，就把这里涂满了各种颜色的画笔，当时把年仅五岁的寒火儿气得不轻。

当时的寒火儿虽然仅仅只有五岁，确实将他父亲的古板严谨脾气继承地十分到位。

从相貌上看，寒火儿也是三分像母亲，七分像父亲。

眉宇间是英气与清冷感相结合。

活脱脱的一个冰山美人，但是却有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江清姬觉得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一下的话，那大概就是神性。

一种时不时，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悲天悯人气息。

江清姬第一次见到寒火儿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女孩长得真漂亮，像是个不属于凡间的天使一样。

“你怎么来了？”

清冷疏离的声音和记忆中的形象十分接近，江清姬蓦然回头。

在那光影中一身冰蓝色衣服，面无表情却显出一股慈悲感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寒火儿。

“我……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江清姬扯了扯嘴角：“我这不是听说过几天就要在云山举行五殿比试，我这是代表至尊殿来看看你们灵泽殿对于这次地点选在云山的看法。”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那双泛着琉璃色，仿佛汇聚了万千星辰的眼睛中藏不住的落寞，又怎么是寒火儿看不出来的：

“清姬，你该找个人嫁了，我们过去的情分只能相忘于江湖。”

寒火儿背对着江清姬，随手捡起地下的一朵桃花，那桃花瞬间变成了粉末轻飘飘地离开了寒火儿的手心：

“云山地势凶险，不过有个名叫山灵兮的山神，是我的旧识，我会找机会见她一面的。”

“敢问这位山神如今在何方？”

寒火儿薄唇轻抿，半晌吐出三个字：“渡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