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年轻帝王似是漫不经心般问道,“朕怎么不知道——朕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陛下,”就在这时,一旁那穿着朱红色锦袍的内侍向着床榻走来,微微欠身道,“还请娘娘回避。”
“你一个宫人,怎么敢打断我和陛下的欢宜,”女子喘息着,娇呵道,“不许抬头,再敢看我,你就死了。”
“娘娘,奴才说了,还请您回避。”听到那女子的话语,内侍非但没有害怕告饶,反而直起身子,目光直直的,看向那衣不蔽体的女子。
“你……”女子被他那打量货品般的目光激地愈发生气,却被身侧帝王微微扬手,打断了她剩下的话语。
“退下吧,”帝王语气淡淡道,“拿上你的东西,回清河院去。”
女子被他的语气呛了一下,再想说出的话,便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她不情不愿地穿好衣衫,赤着脚,走下床塌。
其中,那内侍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在婢女的侍奉下,将衣裳换好,从养心殿走出。
“陛下,这是哪家姑娘?”待她走后,那内侍开口问道。
龙榻上,李朔峦将盘扣扣上,一边漫不经心道;“陈尚书之女——陈星葶。”
“若不是她母家势力还值得拉拢,朕——才不会收下这善妒之人。”
说到这里,帝王李朔峦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德仁若是喜欢,不如改日我命人将她送你殿上。”
“陛下不喜她?”那名为德仁的内侍撩起散落龙榻之上的帷幔,将之束在柱上,道,“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一人得帝欢心?”
说着,他将一根绸带系住帷幔后,轻声道:“近日,群臣纷纷上书,奏请将来这凤位——花落谁家呢。”
“你知道朕想要什么,”龙榻上,李朔峦靠在枕头上,声音慵懒道,“德仁,这世上,唯有你——最懂朕心。”
“陛下,”德仁走至龙榻近前,半跪下身子,从胸口处掏出块软帕,垫在帝王手下,用指尖摩挲着他的掌心,道,“这是正事——”
“朕与朕的德仁对话,怎么就不是正事了?”说到这的时候,李朔峦握住了那内侍的手指,道,“你说,朕该不该罚你。”
德仁并没有接李朔峦的话,而是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直起身子,转身向着那紧闭的殿门口走去,道:“旗王府邸——摄政王身边那淮奴,似是有些不安分。”
“此话怎讲?”龙榻之上,李朔峦直起身子,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在回味之前掌心的暖意,道,“那前朝的亡国公主可是有什么举动?”
“近些时日——那前朝的亡国公主身边总是跟着个名为春蚕的婢女,”德仁道,“奴才怀疑,这个名为春蚕的婢女——是摄政王爷李承瑾特意安排之人。”
“楚淮安那边怎么说?”李朔峦从龙榻上起身,拖着木屐,走至德仁身后。
“那前朝公主直至现在并未有消息传入皇宫,”德仁抬起手,将李朔峦搭在他肩上的指尖撇下,道,“陛下,若是那楚淮安来信,那便如何?”
“那便帮了吧,”李朔峦在他耳边沉声道,“毕竟这旗王府邸的淮奴,明面上——可是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