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事宜的章程，言颂和收容会稍微商讨一阵后达成了一致。

下面就等着收容会给他身份证件，通讯工具，还有相关文件，一切到位后，他就可以飘然而去。

就在这等待的过程中，一架和之前别无二致的客机从另一个方向飞过来，但是机体完整。

言颂明显感觉得到这架飞机并不是循环航班，很有可能是收容会仿制的。

果然，收容会巨大飞行器靠近，数十位特遣小队队员有条不紊的开始行动，将陷入昏迷的乘客一一送到仿制的客机内各自的座位上，并喷洒了模糊记忆的药剂。

一切处理完毕，飞机机头内走出一个“机长”，由收容会员工乔装打扮，对众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整架飞机的机组人员都由收容会员工暂时替代，他们工作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同时睡去，所以收容会还要对他们记忆做一个细致一点的处理。

目送获救乘客们远去，又一起异常事件得到妥善处理，言颂还是啧啧称奇。

能用各种手段蒙蔽一整座天使城机场，这种繁华频繁的交通枢纽，难度极其的高，要求庞大的社会控制力，还要极其高明的科技手段。

不过……

言颂询问道：“不是说飞机又循环了吗？而且还刷新了所有的乘客，那些人怎么处理？”

气质温和的男人目光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时间锚点炸弹用过一次了，再次使用也是这个效果，如果再救下他们，恐怕还会继续刷新……”

“他们是异常刷新出的产物，也有自己的思想与感情。”

“他们怀着记忆再次被刷新出来，认为自己才是自己，并且极有可能下次仍然保持着这些记忆……”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收容循环航班，结束他们的痛苦。”

结束这近三百人的痛苦！

收容会的冷酷一览无余！

男人说完，保持着缄默，面无表情。

若非如此努力，如此果断，如此冷酷，世界早被一堆异常弄得支离破碎！

或许这个世界早已千疮百孔，只是有收容会这个糊裱匠在修修补补，说不定那天真就彻底寄了。

那近三百人，临死前，是怎样的情态呢？

李真意牺牲前，又会是怎样的心绪呢？

“原来是这样吗？”

言颂长长叹气，点点悲哀从心头涌起，于是闪身后撤，向天使城飞去。

身后飞行器上收容会的员工似乎在对话。

“他去哪儿，天使城？认识路吗？”

“认识吧，他挺强的，眼睛很好，鼻子也不错。”

“他去干什么？”

“不知道。”

“总不能是圣母心大发，要救出所有人吧。”

“不太像。”

“说的也是。”

“……”

“……”

音爆不断，普朗克凝结云不断出现，黑色甲胄浑然一体刺破天空。

没隔多久，天使城机场便迎来了言颂。

只能说言颂速度快起来速度惊人，实际上李真意也才提前到达一小会而已。

收容会应该使用了某种光学或者心理隐身科技，机场的人们视线都没有放置在这架奇怪的飞机上，这对言颂来说没什么干扰，所以他很轻易的发现了循环航班——

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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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天使城机场，循环航班刷新。

飞机内，先呈现正常的喧哗，却忽然在某一刻大家都安静了。

确切的说，是死亡一般的寂静。

乘客们神情忽然陌生而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