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落在此世之间，一片克害刑冲，似秋霜之杀草，脆弱得不像话。

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竟然束手无策！

说什么“铁热轮里翻筋斗，猛火炉中打倒悬”？

说什么“伏请世尊为证明，五浊恶世誓先入”？

自己发下愿望，却无力办到，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循环航班再次起飞，李真意扭头看向言颂。

她礼貌请求道：“麻烦一下，你能帮我挂上去吗？”

言颂轻轻点头，迈步上前。

数根漆黑细钢管出现，组成椅子与桌子，紧紧靠在飞机外窗口侧，半身甲胄覆盖在李真意身上，将她托起放到桌椅上。

李真意看着传呼机上面的消息，笑得很开心，似乎是李真意分享了一些过往美好的记忆。

李真意也很高兴，两人是真正的知根知底，却又并非“同一人”，能真正的畅谈。

她们两人在最后说了什么，讲了什么，都已经无从考证，只是在絮絮叨叨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们都放下了传呼机不再说话。

二人淡定坐在原处，看循环结束后了无乌云的晴朗星空，飞在天上中仿佛很自由。

乘客们最后的疯狂，混乱，打砸，还有声音，都成为了电影幕布上的背景，镜头聚焦在这两人身上，两人却毫不在意。

“真是潇潇又洒洒啊。”

言颂感慨。

言颂不知道李真意到底有那些过往，她看上去就像理想战神，强大得可怕，远超姚溪之流，即使是那些肌肉畸形膨胀的怪物，也不及她半分。

这种人，真是很有魅力的。一种脱离了外表，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魅力。

滴滴滴——

李真意的传呼机绿灯发出最后的闪烁。

“将一切都结束吧，可以了。”

“是否确认？”

“嗯。”

“有遗言吗？”

“没有。”

“好的。”

过了一会儿，收容会再次发来消息。

“向您致敬。”

两个李真意将传呼机送出手，递与机舱外的同僚们，随后整理仪容，安稳的坐下。

“喂！”

忽然一架伴飞的飞行器上有其他人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遗愿吗？”

他们不少人是后来调派而来，听从指挥行动，所以根本不清楚李真意的名字，甚至不知道整个行动的来龙去脉。

他们现在只知道，这个年轻的同僚将要牺牲。

李真意听到别人的询问，几欲张嘴，最后没有说出半个字，仅仅是平静的摇头。

忽然，众人眼前的航班开始消失然后出现，疯狂闪烁，就那么闪烁了三四秒后，整个飞机和乘客，还有李真意，都化为虚无不再出现。

一片寂静。

有人想开口说话，但是都没有说什么，众人也纷纷离去。

徒留空白。

此中有真意，

欲辨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