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不好了,大公子昏迷吐血,血喷出来都成冰碴子,要死啦!快救人呀!”
“救?呵呵,他偷学《冰霜神拳》,染指家主大位,我当然要用他心心念念的冰霜神拳,给他体验体验!
把他给我拉去宗族陵墓,灵韵祭献祖先,废物利用!
以后这个家里,谁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我陈年这个家主,来帮他摆!”
……
陈明感觉身下的飘飘荡荡,耳旁哗啦啦水声,鼻子嗅到湿润清新,带着淡淡花香的空气,好像躺在花船上漂流。
舒服!
这梦很润!
不过舒服都是留给死人的!
不等闹钟响,陈明就睁开眼,第一眼就见到了湛蓝如玉的天空,阳光暖洋洋的,是个适合牛马们辛勤耕耘的好天气!
天空?我这是在哪?
陈明猛地直起腰,环顾四周,满脸懵逼。
他躺在一条十几米长的乌篷船的船尾,身着锦衣华服,腰系银带,挂白玉环,左配黄金小刀,右配香囊容嗅。
乌篷船随着迟缓的水波,飘荡在波光粼粼的长河上,两岸是俊秀山川,漫山遍野,种满盛开鲜艳花朵的桃树。
微风一吹,陈明那又黑又直又粗的长发,随风飘舞,显得肾精是那么充足。
陈明低头,水面倒影出他的脸,年轻、俊俏、阳光,一见就知没挨过多少社会毒打,和陈明刚满十八岁,上大学时的容貌,一模一样。
那时他还很瘦,没有秃头,有青春有活力,偶尔还有富婆姐姐们要他的电话。
回来了!都回来了!三十多的社畜重返青春年少?
这是在做梦?
陈明用力一捏大腿根儿,疼得他面色略微扭曲,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不是做梦!
穿越了!
而且从清醒过来开始,陈明就忽然感觉病痛来的好似暴风雨,他现在状态相当恶劣!
陈明捂住胸口,支撑着起来,他胸口刺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身子骨也发寒,好像即将发烧,嗓子也肿了,发不出声音来。
“我需要看大夫!这船孤零零飘在江上,需要找人开船,靠岸去找医生啊!”
船上很安静,没有人开船划桨,不过前方传来轻微的谈话声。
陈明艰难起身,走到乌篷前,掀开竹帘,往里面瞅了一眼。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床榻渔网,各种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整洁干净无异味,卫生状态相当良好。
说话的人不在乌篷内,那应该就是在船头!
乌篷只有船尾这边有门,没法穿过乌篷到前面。
于是陈明放下竹帘,从船的一侧甲板向船头走去,哗啦啦的流水声掩盖住他轻微的脚步。
很快,陈明看到有两人蹲在船头,背对他,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咬耳朵,小声嘀嘀咕咕。
两人似乎是聊得太投入,好像没发觉陈明过来。
他们一个带着斗笠,手攥船桨,横在膝盖上,看起来是船夫艄公。
另一个身穿锦衣,戴员外帽,身材富态,好似个土财主员外。
陈明刚要发出动静,引起他们注意,但忽然一阵心悸,莫名嗅到危险的味道。
有些不太对头。
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好似在聊见不得光的事情。
莫非……是这两个人把他迷晕后,两人开始聊生意,以防被他这个第三者听到?
陈明背靠乌篷的木板,距离两人不到一丈,竖起耳朵偷听。
这个距离,原本听不清人家的悄悄话,但很奇特的是,陈明就这么稍加集中注意力,耳力大增,一下仿佛贴到两人身上似的,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那艄公语气颇为激动地说:
“三万钱,一文不能少!你可知这是什么货吗?”
陈明眉头微皱,乌篷船上并没有什么显眼的货。
总不能他陈明是那个货吧?
那不能!
如果他是个货,肯定要捆起来,把身上值钱的都搜走,不会和现在一般,秋毫无犯。
难道他们在交易简单易携带的违禁品?
“那货身份特殊?”胖员外故作诧异。
艄公冷哼一声,挺起胸膛,骄傲道:“他是豪门陈家嫡长子,陈明,陈光蕊!
“若不是出了意外,他本该是未来陈家家主,不是贱货,而是贵物,才卖三万钱,你们赚大了!”
陈明后背发凉,眼睛里瞪出血丝。
艄公是卖货人,胖员外是买货人,他们口中的货,还真是他陈明?
这两人是水匪和人牙子?
他们两个,真的没发现他?是故意装作没发现,还是不小心?
两人还在在讨价还价!
胖员外连连叫苦:“老哥,真不是我杀你的价,咱们抛开货的身份不提,就说品相。
寒意入髓,命不久矣,最多活七天!这种残次品,两万钱,不能再多了!”
‘残次品’陈明左手捂着胸口,面色阴沉,他右手缓缓下移,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这柄刀弹才巴掌长,切水果都嫌小。
还是黄金铸造,刀鞘刀柄镶嵌晶莹剔透的宝石,明显是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