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九抬步。

“这是谁啊？你从哪里找来的人？江明九？她啊，我们班的人？好啦，不用怕，灿灿。”

江明九装作没有听见。她的猫应该还在等她，回去之后，却只见风声。

江明九终究还是一个人回了家，她对着她的人偶说：“我讨厌这样。”

第二天，赵灿灿同一个时间拦住江明九，贺州闲适的从拐角处出现。

赵灿灿祈求似的望向她，“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

江明九身高比她高一点点，不过平常她都是低垂着眼，听她如此说，惊讶了一瞬，抬头望向赵灿灿，“我不会乱说的。”

声音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赵灿灿泪不知道该怎么落了，她想找一个人围观她和贺州的校园爱情，可惜江明九真的像个活死人一样，没有好奇心，没有兴趣，什么也不说，也不会磕cp，真是的，怪不得没人喜欢她。

她尴尬的哦了一声，便见江明九躲过她走了。

此后每一天都是如此。江明九甚至有些烦躁，见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她身边的赵灿灿，然后照旧是一系列废话，简直像脑子短路的NPC。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明九看着她，声调都扬了起来。

赵灿灿垂着头扭着校服衣角支支吾吾的说，“你能不能再跟我去一趟呀？”

江明九扭头走了。

贺州出现，“她一直这样没有礼貌的嘛？”

赵灿灿拍他一下，恼怒道“是我们太过分了。”

江明九发现最近有很多人看她，主动和她说话。

她洗着沾上热粥的校服，旁边是一堆墨水的裤子，眉头低垂，看不出情绪。

厕所内，江明九突然出不去了。门外是一阵嘻嘻哈哈。

“哎呀，这人怎么不说话啊？真没趣！”

“就是就是，要不是贺哥吩咐，我都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个人。”

哗啦——

一盆水倒下。

明九被浇成了落汤鸡。她低着头，拧着校服。

她主动去找了贺州。还是那个地方。

两人卿卿我我，赵灿灿看见她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啊？江明九同学，有人欺负你吗？”

江明九轻嗯了一声，盯着贺州。

贺州整理衣服，掏出了一支烟，赵灿灿瞪他一眼，踮着脚抢了他的烟扔在一旁。贺州有点好笑，又掏出一支烟。他单脚抵在树上，脸上全是漫不经心“有什么事吗？江明九？”

江明九还是那副清清淡淡模样，她滴着水，走一步留一个水印，“贺州是吧？是你做的吗？”

贺州点头承认。

看到江明九不明白的样子。笑着摁灭了烟头，“少爷我啊，讨厌你这副样子。”

赵灿灿看着两人不明所以，拉着贺州的手撒娇道，“同桌，你在说什么啊～”

贺州摸了摸赵灿灿明亮的眼睛，对她的吃醋很是受用，他又扭头看向江明九，自从发现她的存在，不知为什么，看到她哪哪都不顺眼，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令人厌恶。

她不应该待在学校，会污染自己心情，贺州想，又缓缓说，“你转学吧？”

赵灿灿看着两人争锋相对一脸懵逼，贺州让赵灿灿去一旁，赵灿灿满脸不开心的挪着步子，贺州见此低头亲了她一口，赵灿灿示威的抬了江明九一眼走到一旁。

贺州抬步，盯着江明九，“江明九你不感觉自己很讨厌吗？每天死气沉沉的，真没意思。”

江明九听着讨厌一词，心里竟然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还会被讨厌，真是奇怪。

见江明九不说话，便又继续说，“你退学吧。我不会为难你。”

不会为难？江明九只是笑，笑自己像路边的小石头随便被人踢一脚，笑贺州竟然会对自己有情绪波动，笑赵灿灿望着两人紧张的捏着手指，笑她的人偶，笑傍晚找猫的她。

赵灿灿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她护着贺州，骂道：“你神经病啊？”

生活怎么会是这样呢？

真没意思，江明九心想，还是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