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实验室里的祈怜在窗口注意到对方一直等在下面，好像是不等到他就不罢休一样。

明明对方的身子弱得都打不过他。

祈怜不喜欢自找麻烦，一个两个地找过来，很浪费他的时间。

药效好像没有发作。

他低垂着眸，阴郁的视线夹杂着几分烦躁，在实验结束后，他加大了剂量重新调制了新的药剂。

可惜等到他出去，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原先的位置空无一人。

大约是等的烦了。

他没有多做思考，随后拿着药水回到家里，身无分文，所以他是走回家，等回家的时候已经足够晚了。

夜都漆黑不少。

意料之外的嗓音出现：“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家？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祈怜低头换鞋。

心头的情绪微溢出些许。

“嗯，今天遇到一点意外。”

他回到卧室，视线看了眼家里的物品，随后看向角落里的大提琴上。

“这次应该没有久等吧？我看看，也就过去了一天，比上次快吧？”

少女的嗓音还带着些得意，但很快她又带着些别的情绪，“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他坐在椅上，翻看着各种各样的数据，笔尖微顿。

纸张上都是些实验后的成果，以及计算过程，极其珍贵的科研成果，就这样被随意搁置在桌面上。

“就是一个人，他突然给我一大笔钱是什么意思？”

少女的嗓音还有些小心翼翼和紧张。

祈怜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笔尖滑过脆弱的纸张，他说：“别人也看得见你吗？”

空气凝滞一瞬，嗓音明显出现卡壳。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假如，假如他给我钱是什么意思？”

“男的女的？”祈怜停下来动作问她。

“男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他并不意外，但心口还是堵滞了一瞬，尽可能压下病态的想法，抿唇，“他讨厌你。”

“……讨厌我？”

江绵有点怀疑，尽管当时对方的表现明显是讨厌她的，但她还真没碰见讨厌别人还要给人塞钱的存在。

但毕竟是本人的发言。

所以她还是认真问：“那要怎么样，他才能不讨厌我，变成喜欢我？”

咔嚓一声，笔尖断开。

在安静的房间显然是有些清晰。

大片的墨水染黑了纸张，将珍贵的数据全部遮盖住。

祈怜的脸色明显变得很差，连带着眼尾都殷红了些，嗓音冷着：“……你以为谁都要喜欢你吗？”

明晃晃的生气。

半点掩饰都没有的情绪。

空气都安静了一瞬。

“祈怜你是吃醋了吗？”女孩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将他快要烦躁的心压制了些。

但他心情还是很差。

祈怜起身，来到房门前，“你出去。”

于是屏幕前的江绵直接被关在门外，系统将她弹出了房门口。

这下是真进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