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她赢得非常有把握。

开标仪式结束后，她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了会议室。

当时，看着她的清丽纤细的背影，应阳情不自禁地从后面叫住了她：“林娇。”

林娇那时候脚步略顿，转身看着他，负手而立：“应总，好久不见。我是金融公司营销总监，林娇。”

他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却觉得一股浅浅的心疼从胸口处漫出。

明明是笑着的，可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甚至是任何的愉悦之意。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狠狠撕下她那一张假笑的脸。

应阳走上前两步，站定在她的面前，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挤不出一个笑容：“林总监，这一次投标会，你做得可真漂亮。”

“多谢应总夸奖。”林娇淡淡地回了一句，礼貌性微笑，微微颔首，“如果您没有别的事了，那我就先回公司了，后会有期。”

话罢，她抬脚就走。

应阳只觉得胸腔之间，涌起一股酸涩，不由自主地拉住了她的手臂：“我们可以谈谈吗？”

“应总，您想谈生意，那我一定奉陪到底。”林娇侧头，以往又黑又亮的眼睛眸光晦淡，吐出的话语非常冷酷，“但是，如果您想谈的是私人感情，那就没必要了。”

应阳看着她淡漠的模样，只觉得胸口变得更难受了，就好像被人拿一把钝刀慢慢地切割，又干又涩，还带着点钝痛。

他盯着她标致的眉眼，开口时，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这半年多以来，我一直都在找你。”

林娇干脆转了个身，稍微用力睁开了他的放在手臂上的手掌，淡然一笑：“我知道。你放心，在短时间之内，你不用继续找我了。因为我会一直留在江城。”

应阳西装笔挺，那细长的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真的吗？不会再走了吗？”

如果认真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或许是因为太过欣喜了吧。

然而，林娇接下来的话，却将他打入了无情的地狱，“应总，您放心吧！我会一直留在江城，将你们应氏集团弄到破产。”

他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林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却灿烂得有些刺痛他的眼睛，而她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就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字面意思。”她说，“哪怕是让你的应氏集团破产，也难解我心头只恨。看着吧，接下来，我会一步一个脚印，将应氏集团踩在我的脚底下。将你曾经带给我的伤害，以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她说出这些话时，黑色的瞳仁变得更加光亮，眸光凌厉如刀光剑影，只把他的心捅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对手的面前露出了轻微的颤抖：“林娇，你当真这么恨我吗？”

林娇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随后又蓦地笑了，笑声嘲讽，“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杀了你，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这日日夜夜的思念如同一堆零散的稻草被垒得极高，很大很大的一堆。

但她的一个眼神，就好像一把火，已经将那些稻草都燃烧尽了。

只剩下那一点点灰，洒在他的心上，就好像教徒在虔诚地祭拜他过往的一切甜蜜回忆。

他知道自己活该受罪。

但他没想到，当看着她这样冷淡清寒的眼神时，心竟然会那么疼。

以往，自己伤害她时，她也是这么疼的吧？

在她想要留在自己身边时，他将她狠狠推开了。

现在，他想留住她，却发现根本就留不住。

原来，一切都会有因果报应的。

娇娇，我允许你报仇，但能不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