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964年,甲辰年,甲木辰土。
秋,鄂西北边陲,神农架深处,静谧深邃的溶洞,洞口有块形似阳具的大石。
此时,洞内竟响了一个老妇人和个年轻人的说话声,回声震的洞内嗡嗡作响。
“小刀把子,灵界的事,你们革宗会是不是插手的太多了”!
“李老太,在其位谋其政,这些牛鬼蛇神早该清除”!
“一派胡言!你是借着人间的权势,屠害灵界宗门,排除异己”!
“他们可以跑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他们的门人弟子相威胁!得亏这圣地是在深山老林,不然你的小将们早把这里毁了”!
“不劳您老操心,你们碧霞宫不是好好的吗”?
“老婆子要是跟石沱一样,骨头软上几分,山门早就被拆了”!
“李素华,咱们是来阻劫梁光华的,不是请你来跟我吵嘴的”!
“呸!还有脸说,一代豪杰,让你们逼迫到如此地步”!
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
“走吧”!
“怎么,道爷,您没抓住他吗”?
“我为什么要抓他”!
“他要是真成功了,天下大乱啊!难道您不顾及天下苍生了吗?
“住口!你也配说苍生!就是有太多你这样的人,天下才不得安宁”!
“张至顺,你…你特么敢阴我”?
“啪”!
“这一巴掌,打你对道爷不敬”!
“啪!”
“这一巴掌,打你祸害灵界宗门”!
“啪”!
“这一巴掌,打你摇舌鼓唇搬弄是非”!
“轰———”
突然一声巨响,一切归于寂静…
—————过去和现在的分界线—————
万物群生皆有灵,灵者拥漫天星河。
19岁的林江雄,圆脸大眼睛双眼皮,秤砣鼻塌鼻梁厚嘴唇大耳垂,唯一能让人夸出口的就是年轻精神。
岁数不大,全身肉嘟嘟的,身材已颇具规模,此时正大腹便便的骑在三轮车上,老远看见村里的太平婶子冲自己招手。
小胖子忙使劲踩住刹车:“婶子,啥事啊”?
太平婶子见四处无人,从衣兜掏出个红包,使劲的往林江雄怀里塞:“让你大师父给看看,俺红英家她老公公到底啥时候死?
林江雄拿手捏捏红包,心里有了数,故作神秘地笑笑:“放心吧,婶子,绝对给您算明白”!说着使劲一拧车把,一溜烟的钻进了旁边胡同。
等小胖子七拐八绕出了村子,一头扎进了村外一座占地七八亩的清幽道观。
这道观说不上年数久远,但起码也有二十多年了,墙根下的青苔悄然生长,斑驳的大门敞开着,门前的台阶上有些许的落叶。
门口有一对常被人当着石凳的石狮子,已磨得油光水滑,抬头便看见匾额上醒目的四个大字:锈杨滔观。
两旁的对联不知何年书写,已残破褪色,仍不舍得撕下,字体秀逸清俊,让人过目难忘:清烟无欲,祭苍天德泽不尽;华烛有心,映宝殿神光长留。
刚走进道观,便给人一种古朴沧桑之感,一股掺杂着檀香、香烛和草药的气味扑面而来。
正殿内供奉着道祖的神像,面容端庄肃穆,身上的彩绘重新漆过,墙上绘满了壁画,有的模糊不清,有的有些褪色。
神像前的香炉里,香灰堆积如山,看得出平时信众不少。
林江雄刚走进道观的后院,便看见一个老人正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瞅着太阳喘气。
他七八十岁年纪,身形高大,满头银发,面如冠玉,风度闲雅,年轻时必是个俊俏人物。
现在却是脸色蜡黄,一副病怏怏的神态,小胖子忙跑过来扶住老人:“大师父,您干什么呢”?
他转头看是林江雄,叹口气:“匣…匣小子,看来这回,我是真够呛能撑过去了”!
小胖子撇撇嘴:“你这老头儿,这话说了七八十遍了,现在不也好好的吗,要…要是二师父还在,他也一定骂你”!
“哎,大师父,咱可来买卖了,您老受累给掐算掐算,太平婶子家的红英,她老公公还几天活头,要不…您给做个压胜,吓唬吓唬他”?
大师父扶着墙坐回到藤椅上,手里的拐杖点指林江雄:“莫将玄门做市井,少用心机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