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雄穿着短裤,揉着磕破的膝盖坐在床上,赵俊博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正要往上涂抹,小胖子突然放下撑起的腿,看起了手机。
“哎,江哥,你干啥呢,还涂不涂了”?
“小俊,我紧张”!
“涂个药有啥可紧张的”?
“我不是紧张这个,我是紧张明天要见你爸”!
“那有什么紧张的,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对了,江哥,张我么师父走的时候,跟咱们说’下回出手再见’,那什么意思”?
“嘿嘿,保密”!
听见马桶抽水的声音,魏诗翰从卫生间里出来,见赵俊博手里举着棉签,一把夺过:“怎么这么费劲呢”!
说着给小胖子随便抹了两下,拿纱布随手一裹:“这不就齐活了吗?一个大老爷们儿磕一下能怎么滴,就蹭破点皮还涂药,跟个娘们儿似的”!
“喂,你洗手了吗?我大师父说了,让我不要轻易破身”!
林江雄说完又斜躺在床上,聚精会神的刷起了手机视频,
魏诗翰神情一怔:“你…你确定听明白,你大师父的意思了”?
他看了看赵俊博,眼神里满是怀疑,低声道:“一个被人叫作淫贼的家伙,他不知道这个?他是不是工业酒精~假纯(甲醇)啊”?
“大哥,其实也有可能,毕竟他只有师父,没有师娘,而且…,”
赵俊博欲言又止,用手挠了挠下巴,继续说道:“他可能跟你一样,理论充沛,只是嘴花花而已,从来也没实操过,兴许就自以为是的理解字面意思”!
魏诗翰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小小胖子抿抿嘴,表情振奋:“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多见识见识历练历练,回到大学不会是小白一只”!
林江雄听到这话,扑棱一下坐直了身子,手机都掉在了床上:“大学,什么大学?你俩上大学了吗”?
“对啊,这不刚办了一年休学吗”?赵俊博指指自己和魏诗翰:“陕西师大,古汉语文学,西北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
小胖子惊叹道:“卧槽,这还都是特么211!你们家有个城区啊,死人巷的两位少爷还需要文凭加持吗”?
“那我们也得历练红尘,去看看这个世界,不然早晚会跟社会脱节”!
魏诗翰坐在林江雄旁边,顺势斜躺下:“老江,你老说自己高考失利,你到底考了多少分,我们帮你看看,有没有复读的可能,”
林江雄老脸一红,嗫嚅道:“那什么,这个也不是很重要”!
“多少”?
“二百…七十…五”!
“语数?两门啊”?
“呃,总…总分”!
小灰毛惊讶道:“什么什么,总分?275?你那特么不叫高考失利,你那叫重在参与!你两位师父绝顶的人物,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废物”?
林江雄强辩道:“术业有专攻嘛”!
“那你的专攻是什么”?
“攻你!我小时候背了太多的东西,再读书,脑子可能就不够用了”!
“你不说你两位师父没教过你东西吗,你背啥了”?
“没…没啥,就是斋醮科仪时常用的一些经文”!
“那你’高考失利’后的打算呢”?
小胖子自嘲道:“我原本想去当兵,结果体检的时候说我超重,想去学门手艺当厨子,饭店说老少佐料,说我偷吃,我大师父直接说让我回锈杨滔观去种地”!
“你果然是个废物”!
林江雄翻了个白眼:“说点别的行吗,你俩为啥休学”?
魏诗翰像被戳到了痛处,大声道:“心情不好”!
“这他娘的叫啥理由”?
“失恋,可以了吧”?
小胖子一拍床垫:“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和楚雨凝为什么分手”?
“因为我越来越看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