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公子的福,我得四位神医相救,方才起死回生。”
说着,又看向雪雁和春纤:“你们也用不着担心,有四位神医在,林姑娘铁定不会有事。”
紫鹃、雪雁、春纤微微颔首。
晴雯又道:“我记得我离开府里的时候,林姑娘都还好好的,为何四月不见,就病得如此严重了?”
“哎……”紫鹃长叹一声道,“这事说起来还和你有一些关系。”
“此话怎讲?”晴雯眉头一皱,不解其意。
紫鹃道:“中秋那会儿,宝二爷误以为你死了,为你作了一篇诔文,挂在芙蓉枝上祭你。”
“我家姑娘正巧路过,听宝二爷念罢,说里面两句‘红绡帐里,公子情深;黄土垄中,女儿薄命’意思却好,只是‘红绡帐里’未免俗滥些。”
“于是,两人改来改去,最后宝二爷改成‘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
“我家姑娘听了,陡然变色,心中虽有无限的狐疑,外面却不肯露出,反连忙含笑点头称妙。”
“不成想,就是那一句话落下了心病,姑娘便一病不起。”
“谁知,宝二爷不知为何,也病在床上不起,一月后方才痊愈。”
“但老太太并太太又让他保养百日,执意将他禁足在院中,不许外出,也不许外人来见。”
说着,声音不觉又低了一些。
“这期间,我家姑娘每天都在反复念叨‘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
“这一月里,虽病情日重,但尚可支持。”
“后得知宝玉痊愈,却不能出,姑娘便疑心是老太太并太太顾全宝玉,担心见她再犯病。”
“姑娘因此病得越发严重,一日胜过一日。”
“我知姑娘这病,非宝二爷不能解,遂自作主张前去怡红院传过几次信,望宝二爷能够亲自前来看视。”
“但几次我都未曾见宝二爷一面,都是让袭人代为告知。”
“谁知,宝二爷一次未来,再后来,我连消息也传不进去了。”
“姑娘就这样苦苦支撑了百日。”
“百日后,宝二爷出来,第一时间没来看望姑娘,竟去了薛大爷那里吃酒。”
“晚间,宝二爷带着醉意来到潇湘馆,分辨说他去薛大爷那里只是为了见薛大爷新妻夏金桂。”
“而姑娘则说他是去见宝姑娘,遂坚决不肯见他。”
“这本是气话,谁知,宝二爷也生了气,转身走了,翌日,也不见来,而是随老太太去天齐庙了。”
“姑娘这病便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咳嗽不止,还时常吐血。”
“而压死姑娘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昨日宫里降下的圣旨,皇上给宝二爷和宝姑娘赐了婚。”
晴雯一听,心里一惊,越发觉得自家公子是有大神通之人,不然,怎么可能总是救她们于生死一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