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听到李群芳骂道:“狗日的,还站在外面作甚,还不赶紧过来给卓公子赔罪!”
鸠善长这才挺着个大肚子,不情不愿地跪在王卓面前:“卓公子恕罪,下官有眼不识老君山,还望卓公子大人有大量,不给下官一般见识。”
王卓平静道:“我不是什么大人,也不知什么是大量,我只知道我的庄园被你没收了。”
“庄园,县衙都是按照我大明律法给判的。”说着,鸠善长拿眼虚了王卓一眼,接着道,“因你家下人犯了事,所以才收了你的庄园。”
“哦,大明律法。”王卓微微一笑,“那现在我想把我的庄园拿回来,不知大明律法有没有相关的条例。”说着,看了李群芳一眼。
李群芳急忙道:“有有有,卓公子想要,拿回去便是。”
闻言,鸠善长心里直骂娘:“老家伙,明明知道地已经划给了神武将军,却在这里装糊涂,充好人!”
心里如此想,嘴上却说:“卓公子…这怕有些难,县衙已把庄园卖给了神武将军。”
说着,又拿眼虚了王卓一眼,看他听到‘神武将军’四字会不会唬一跳。
不料,王卓正拿眼看着他,唬得他连忙把头埋进了脖子里。
“神武将军。”王卓把身子前倾,伸手托起鸠善长的下巴,饶有兴趣道:“来,看着我,你方才说把地卖给了神武将军。”
鸠善长被王卓看得心里发毛,一口气道:“县衙对收回来的土地有支配权,年前,县衙已开不起书吏、幕友、长随并一部分吏役的工资,为了让大家过个好年,遂把庄园卖了。”
“哦,原来你还是个体贴下属的好官。”王卓拍了拍他的脸蛋道,“刚才听你说,你是按照大明律法没收了我的庄园?”
“是!”鸠善长被拍得脸上横肉乱颤,补充道:“下官恪尽职守,绝不敢乱来。”
“好一个恪尽职守,那我也奉公守法讲点道理。”说着,双眼平静无波地盯着鸠善长的眼睛道,“我要你重审一下案件,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李群芳率先表明态度。
鸠善长被看得心肝儿乱跳,愣了一回神也急忙附和,心想:“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还怕你翻案不成。”
见两位大人都表了态,王卓笑道:“好!明儿一早你把当事人全部叫来,我要亲自看着你审。”
鸠善长连忙答是。
王卓遂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道:“竟有些饿了。”
李群芳闻言,立马赔笑道:“卓公子想吃啥,我请。”
“随便给我弄点吃的,只要不给我下毒就行。”说着,拿眼斜了一眼旁边的饭食。
李群芳自知其意,一巴掌甩在鸠善长后脑勺,啐道:“狗东西,竟敢对卓公子下毒!”
“XXX!为了自己逃脱干系,把老子往绝路上逼!”鸠善长心里如此想,嘴上却讨饶道,“卓公子大人有大量,小人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听了师爷的蛊惑,我…我现在就带他来向你赔罪。”
“不必了,把饭给我带来就行。”
“在这儿吃?”李群芳诧异道。
“草民犯了事,理应待在牢里,不在这儿吃,在哪儿吃?难道大明律法还能允许犯人在外面吃不成?”王卓轻描淡写道。
“卓公子怎会是犯人呢?”李群芳求生欲极强,又甩了鸠善长一后脑勺:“都是这狗官,眼睛被裤儿拢了,竟连卓公子都不认得!”
鸠善长点着脑袋顺势赔罪。
“行了,去弄饭,再弄壶酒来。”
闻言,李群芳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急忙应声弄饭去了。
弄来了饭,两人又干坐在一旁,陪王卓吃饭。
饭毕,王卓倒头就睡。
李群芳见状,不敢多言,也只好开一间牢房睡觉。
鸠善长无奈,也只能跟着长官,在旁边的牢房睡了。
因狱卒们的床铺并铺盖都献给了王卓三人,加之深更半夜,生怕惊动了王卓,又不敢着人来收拾牢房。
于是,两位大人只能睡在烂草席上,盖着破棉被睡觉。
牢头并几位狱卒更是苦不堪言,原本还想等两位大人走后,挪到烂草席上,现在则只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翌日。
县衙公堂。
王府负责武安县庄园的管家、张管家并几个与土地买卖相关的百姓悉数到场。
鸠善长打了个喷嚏问道:“卓公子,现在开审?”
“等等。”说着,王卓看了眼戎陌,又看向张管家道,“把他砍了。”
话音刚落,就见张管家人头落地,血溅公堂。
“现在可以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