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致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说得井井有条,环环相扣。
“啪!”
林萍之重重拍响惊堂木:“金胜天,你身为金大人的儿子,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大人,冤枉啊!”金胜天跪在地上,作出一副受害人模样,“酒楼之事,我早已交给掌柜全权打理,只有月末结账时,我才会过问。”
“关于升龙宴一事,我全然不知,也未收到任何一分钱,还望大人明察。”
“把鼓乐楼的掌柜带上来!”林萍之拍响惊堂木,语气不再紧张,而是变得威严。
只因,他发现王卓始终心不在焉,好像并不关心这个案子。
他推测,王卓只是因为受人之托,抹不开面子,亦或是要保住自己的面子,才来到臬司衙门,旁听审案。
须臾,鼓乐楼的掌柜便被带上公堂。
林萍之再拍惊堂木:“掌柜的,本官问你,升龙宴一事是金胜天指使你做的,还是你一人所为?”
“你如实招来,不要怕,本官会替你做主。”
“大人,饶命!”掌柜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草民因贪慕虚荣,迷上敛财,便想着借金老板的背景,利用他的信任,诓骗些钱财。”
“我先是骗取一些普通人家的钱,见金老板没有察觉,又无人告状,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
“后来,便策划了升龙宴,诓骗本省官员和大户,允诺他们,只要吃了升龙宴,就能升官发财。”
“实则,前前后后,就只有一个官员上当,还被人抓了现行。”
“这一切,都是草民一人所为,与金老板无关。”
“还望大人念在草民上有老母需要孝敬,下有小儿需要抚养的份上,给草民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啪!”
林萍之重重拍下惊堂木:“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你当衙门是菜市场,还能讨价还价不成!”
“来人,把他关进大牢,三日后问斩!”
说着,拿眼斜了一眼王卓,见他正埋着头,自顾自地玩指甲,心里越发坚信,王卓来臬司衙门,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赵致听完掌柜的供述,以及副使的判决,言辞激动:“大人,他说谎!”
然后,手指着金胜天,“那日,我亲眼见他拿着刀在我女儿身上点来点去,说他不知情,鬼才相信!”
“而且,不止我一人看见,他们也看见了。”
说着,拿眼看着王卓,以及王卓身后的一群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儿。
闻言,林萍之看向王卓,战战兢兢问道:“卓公子,可有此事?”
王卓头也不抬,仍然自顾自玩着指甲:“没有,那日我没有看见金少爷。”
赵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撒谎!你全程都看见了,你身后那…那姑娘还扇了他几十个耳光!”
说着,拿眼看向惜春。
惜春一脸平静:“你记错了。”
在来的路上,王卓便与众人说过:公堂上,不要乱说话,我说什么,你们便跟着说什么。
金胜天难以置信,仙女般的姑娘竟然会和王卓一样撒谎:“我不可能记错!”
说着,又指着金胜天的脖颈,“他那脖子上的伤口,还是你飞刀划的。”
金胜天在听完王卓和惜春的证词后,知道王卓是因为怕牛继宗,才故意说没看见。
于是,有些痞帅的他,痞里痞气道:“你这刁民,满嘴胡言,我这伤口,是我前几日不小心,自己划的。”
“你撒谎……”赵致话还未说完,就被林萍之一声惊堂木打断。
“大胆刁民,竟敢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来人,给我拿下!”林萍之挺直腰背,一脸官威。
现在,他不再惧怕王卓,笃定王卓是因为顾忌牛继宗,所以,才故意做了伪证。
赵致看向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见她无动于衷,情绪越发激动:“你说话啊!”
妖姬平静道:“相公,别闹了,是你记错了。”
“轰!”
赵致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