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开封府,牛府。
一脸蛮子像的牛继宗态度谦和:
“公子,今日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他记得朱客、关鹏早就将1300万两白银送到了王府,王卓没道理再来找他麻烦。
桌对面,王卓开门见山道:
“我想弄一点赈灾粮,不知爵爷可有办法?”
闻言,牛继宗松了口气:
“好说好说,左布政使聂大人是自己人,公子想要赈灾粮,也就一句话的事。”
“这么说来,这钱是用不上了?”王卓从袖袋里拿出两张十万两的银票。
牛继宗看到银票,知道这是王卓给他的好处,假意推辞:
“不用,不用,公子找我办事,就一句话的事,用钱反倒生疏了。”
“也是。”王卓又把拿出来的银票,重新放回袖袋。
不按套路出牌?牛继宗有些懵:
“呃…那个……”
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
王卓明知故问:
“爵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牛继宗一脸尬笑:
“公子,你的好处,牛某自然不能要,但下面的人,多少需要一些好处。”
“我的疏忽,我的疏忽,我以为下面的人和爵爷一样深明大义。”说着,王卓便将二十万银票推到牛继宗面前。
牛继宗尬笑着接过银票,然后便着小厮去把左布政使叫来。
一炷香后。
肥头大耳的聂坤来到牛府。
牛继宗与他说明了情况。
聂坤恭声道:
“昨日,朝廷调拨的70万石救灾粮刚到,不知公子需要多少?”
“70万石?朝廷的救灾粮不是每月91万石吗?还有20万石呢?”王卓相信昭阳公主说的91万石赈灾粮不会有假,顺便问问另21万石的去向。
聂坤愣了一下,没想到王卓连救灾粮的具体数额都知道:
“公子,那21万石被户部扣下了,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矩。”
地方上的布政使都知道,朝廷调拨的赈灾粮,户部都会克扣两成,不然不会好好办事。
而河南这次赈灾,因持续的时间比较久,户部的胃口也越来越大,直接扣了21万石。
听完聂坤的解释,王卓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聂大人,我要50万石,今晚就要。”
“50万石!”聂坤有些为难。
这样他的操作空间将会很小,下面的人分到的会更少。
王卓看穿了他的顾虑,默默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推到他面前:
“聂大人,这十万两是你的辛苦费。”
“另外,50万石救灾粮我也不白拿,我会用50万石麸糠换。”
闻言,聂坤眉开眼笑:
“还是公子想得周到。”
虽然十万两不足以购买50万石赈灾粮,加上麸糠也不够,但牛继宗早就给他说过,王卓是太上皇的人,他自然要巴结。
更何况王卓还给了他十万两的好处。
聂坤拿起银票,“公子,那今晚我们就在东郊粮仓交换,我把50万石粮食给你,你把50万石麸糠给我。”
王卓点了点头:
“今晚会有人与你们对接。”
随后,三人人情世故了一会儿,便散了。
牛继宗送走两人,看着手上的二十万两银票,陷入了沉思:
方才我说这钱是给下面人的好处,但王卓却当着我面给了聂坤十万两银子。
他是没听懂我的意思,还是在故意装糊涂,打我的脸。
………
子夜时分。
月黑风高。
运着50万石麸糠的牛车、马车长龙,来到位于开封府东郊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