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六人齐聚,地点则改在了临近后山的一处空地。
赵流萤将自己的佩剑借给了叶惊秋,但叶惊秋试了两下,觉得不是很趁手,于是又改为了竹子。
“那我开始了。”
“嗯。”五人齐齐点了头,一脸专注的盯着叶惊秋,生怕漏看了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
被人这么盯着,即便是叶惊秋这种社牛型人物也有些不适,但他还是努力抛却杂念,一心关注自己脑海中逐渐显形的“阿缘”的身影,随后身虽影动,开始了他的“独舞”。
剑气萧萧,无边落木,剑意滚滚,不尽江河,白马银照,飒沓流星,十步一杀,千不留行,拂衣闲饮,剑横为轻,飞流直下,如落九青,危高百尺,可摘辰星,中断天门,折返东流,长风破浪,云帆济海,龙过五溪,凤飞高尽,熊咆龙吟,天鸡空鸣,千岩万转,迷花忽暝,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日月照耀,飞瀑争喧,砯崖万雷,腾蛟起凤,电紫霜青,青山横北,白水绕城,连向天横,势拔五岳,横绝峨眉,地崩山摧,山随平野,江入大荒,月下飞天,云生海楼,影随我身,月照我影,云想花容,春风拂槛,风为马兮,云之来下,鸾回车兮,仙人如林,一夫当关,万夫莫行……
数分钟的剑术,舞得那叫一个天马行空,但也正是想象过多,要素过于密集,导致叶惊秋的体力很快便见了底,出现了明显的脱力之感。
然则五名观众却看得过于出了神,见叶惊秋突然停止,没有发现他的力竭,而是五脸期待的望向了他。
“抱歉,这剑术实在太耗费精力,实在舞不动了,得容我休整一番。”
“啊,是该休息,是该休息。”几人争相附和,随即便在那小声议论起来,生怕叶惊秋听见似的。
叶惊秋也顾不得去细究几人议论的内容,赶紧盘坐于地,开始调息静气。
孙楠瑾五人,时而讨论,时而争辩,时而有人解释,时而有人提问。
如此,时间轻轻松松便去掉了半个小时,五人带着讨论中的疑惑,看向了依旧盘坐在地的叶惊秋:“叶师弟,我们刚刚有好几处地方没看清,你能不能,把这几个地方在给我们演示一遍。”
“呃……这些个招式我没法独立出来,要不我还是从头舞一遍吧。”叶惊秋听着几人描述的招式,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哪招是哪招,只能在精力恢复一些的情况下,从头给几人演示。
“那再好不过了。”几人一脸欣喜,再次全神贯注的盯着叶惊秋。
说罢,叶惊秋再次跟着脑海中“阿缘”的身影舞动起来,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潇洒灵动,只是依旧坚持了五分钟左右,便再次“电量”耗尽。
孙楠瑾五人再次开始议论,叶惊秋也再次盘坐休息。
如此往复数次,叶惊秋惊觉不对:“这几个家伙是把我当驴使唤呢?哪有这样学剑术的?而且昨天这个胡天泉还是个嚣张跋扈、欺压弱者的混蛋,是我要收拾的对象,怎么这会儿倒成了我的座上宾了!”
反应过来的叶惊秋,立刻停止了动作,但他也也不好直接驳了孙楠瑾的面子,于是强忍着不爽,说到:“各位师兄师姐,这剑术太过消耗体力和精力,今日我已经到了极限,实在无法继续给各位演示,而且这学剑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且得一步一个脚印才是。”
众人闻言,没有听出叶惊秋的不爽,反而是一个个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叶师弟说得在理,是我们太过心急了。”
“是啊是啊,这一兴奋,连最根本的东西都给忘了。”
“嗯,感谢各位的体谅和理解,那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次再约。”说罢,叶惊秋将手中的竹子插入脚边的土里,随后便准备离去。
“叶师弟,等等。”胡天泉叫住了叶惊秋。
叶惊秋强忍着再揍他一顿的冲动,挤出一丝笑容:“胡师兄还有何指教?”
胡天泉走上前去,手里多出一只精美的小瓷瓶:“叶师弟,这是归元丹,可以快速恢复体力和精力,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能够不计前嫌的教我剑术,那三百两咱们就算两清了。”
看来胡天泉对那三百两是忘不了一点。
看着胡天泉真挚且清澈的眼神,叶惊秋不禁有些恍惚,感觉他和昨天在米面铺里,那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那就谢过胡师兄了。”叶惊秋接过瓷瓶,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其他几人也想表示表示,但在兜里摸了半天,啥也没摸出来,只能讪讪地看着叶惊秋离开了。
“下次吧,下次多带点补药,给叶师弟好好补补。”
然而此时叶惊秋的内心活动却是:“下次?哼,别想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们找到了我了,磨坊的驴都不带这样使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