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会挑这一家。”
花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就像是某件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此刻就恰好在她眼前出现了一样。
“怎么了?这一家我吃三年了,味道很不错的。”
“许韶,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临洋市本地人吧?”
对于许韶所说的话,花晴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突然转掉了话锋。
“是,怎么了?”
“这家做的拉面,因为炖煮原汤所用的食材都是海鲜,再加上味道偏咸,所以很少有外地人会选择这一家。”
“你看起来好像还蛮了解的?”
“哼哼,厉害吧?其实我是这一片街区的地头蛇哦。”
“地头蛇......如果我刚刚拒绝你的请求,现在该不会已经被绑到哪个不知名的废弃烂尾楼受尽凌辱了吧?”
许韶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仅语调微微颤抖,甚至还搭配了害怕的神情。
仿佛面前这位少女真的是临洋市的黑道千金一样。
不过并不是他真的害怕,也只是为了配合花晴,以及过一把戏精上身的瘾。
“你有被害妄想症啊?我说的地头蛇不是指什么黑社会啦,意思就是这一块我都混的很熟喔。”
“那小的以后就全仰仗您了。”
“哪里哪里,只要你能教会我唱歌,花奶奶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花晴豪迈地一拍胸脯,大有占山为王的女匪头子的气势。
飙完戏后,许韶率先走上了台阶,掀开拉面店的帘布,花晴也紧随其后。
走进去之后,仿佛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店外的街道有多安静,店里面就有多喧闹,来来往往的食客把过道占得满满当当的,也足以看出这家店的生意火爆。
这家拉面店名为“盐之屋”,从店名上就不难看出,这里拉面主打的风味就是“咸”,符合本地人的口味,也难怪外地的人吃不习惯。
这里拉面是主要营业的食物,不过同时也会加工其他海鲜,大多都是用盐烤的方式烹饪。
所以店里充斥着浓浓的咸香,并不是只有盐的苦涩感,而是回味绵长的鲜味,也是只有在海边的餐厅才会有的氛围。
对于许韶来说,只要咸度不要太过,就还能够接受,不过甜食他倒是不怎么吃。
因为他反感甜腻腻的味道。
“小伙子,堂食还是打包?”
负责煮面的师傅已经忙不过来,看见新客后连头也不抬,一面专注于做好手中的面条,一面同许韶说话。
“堂食吧,小碗的海鲜拉面。”
“软硬?”
“硬。”
“去旁边的柜台取小票,找位置坐好就行。”
师傅因为双手都没有空档,只能用眼神来为他指路,接着回过头来询问花晴:
“小姑娘呢?”
“吴爷爷辛苦啦!我老样子!”
许韶在一旁看着,花晴貌似对这家拉面店很是熟悉,而且对师傅的称呼也很是亲切——
他们其实是认识的吗?
而师傅看清了这位小姑娘的面容之后,脸上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是相当亲和的笑容:
“噢——是小晴啊,找地方坐下就好,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吃面?”
“陪朋友一起啦。”
“刚刚那个小伙子吗?”
“嗯!”
“男朋友?这我可得和你爷爷说一声了。”
“才不是啦,吴爷爷不要乱说好不好!”
“好好好——”
两人选定位置坐下之后,服务员就端着两杯温水轻轻放在桌上。
几位食客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停在了两人的位子边上:
“哎哟,小花啊,最近怎么没见你来买菜了?”
“王婆婆!啊哈哈,最近有点忙来着——”
“小花,我店里又进了新鲜的水果,明天拿点回去尝尝?”
“谢谢徐伯伯!”
只不过落座的不到一分钟时间里,就陆陆续续有三四个大爷大娘和花晴亲切地打着招呼。
许韶见到如此情景,也只能感叹这条花青蛇的人缘之广了。
不过对于花晴这种外向活泼、又相当自来熟的女孩子,处理人际关系应该都算是非常得心应手了,更何况她的外在条件也相当不错。
看起来是那种嗨咖类型的社交女王,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话的那种。
所以哪怕和她相识不过几天,但也不会有太多的陌生感,像许韶这种不怎么社交的人,和她交流起来也不会太过僵硬。
这算是自来熟的优势吗?
至于为什么要找自己学唱歌,大概率也是为了在社交方面能更加如鱼得水吧,毕竟有特长在身的人,总是会比什么也不会的人要受欢迎得多。
“来这里吃面的都是些老顾客了,因为年轻人喜欢更精致的店铺,宁愿去对街的网红店,也不愿意来量大实惠的盐之屋。”
“既然如此,生意还能做到这么火爆......”
“都是老顾客捧场,他们家的面有一种魔力,不喜欢的顾客无法接受这个味道,但是只要你能接受,就会喜欢上这里的面,回过头来再去别的地方品尝,就很难有什么滋味了。”
花晴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她对拉面这一块还是相当有研究的。
“说得这么玄乎,说白了就是吃盐吃多了,再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吧?”
“啊哈哈——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可是许韶,你还有喜欢的其他拉面店吗?”
“好像......确实是没有了,吃来吃去也就这家合我胃口。”
“是吧?”
“不过不是因为味道啦,这种价格能有这么大的分量,味道也说得过去,在我这里就足以称作好店了。”
“原来是以性价比来决定店的好坏吗——”
“便宜、能吃饱,满足这两点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偶尔解解馋也还行。”
对于许韶的答复,花晴听得很是认真,还时不时点头表示同意,俨然她就是店铺的老板,此刻正认真听从顾客的建议一样。
“许韶,你和现在的年轻男生果然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