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是一声头磕桌,这次的声势可不比上一次弱多少,更是顺利地把严教授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用无辜的眼神无声地和所有射向他的视线解释了一遍后,这才换取了接下来的安宁。
不,想要安宁还真没那么容易。
“不是,这你又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我猜的。”
“……我要睡觉了。”
“队长,我给你打包票,经过上次我小小的一波试探,沈妹妹包对你有感觉的,你大胆放心上就行了。”
“说完了吗?”
“呃,差不多了。”
“沈绪拜托我关照一下她而已,你别想太多,好了,我要睡觉了。”
“对了,我早上看见你和沈妹妹在一起了,你还背着人家的大画板,好滑稽啊哈哈——”
嘭!
又是一声闷响,这一次严教授可以说是彻底忍无可忍了。
“倒数第二排最右边靠窗的那个男生,还有你旁边的男生,你们两个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在办公楼三楼B309。”
严教授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却又铿锵有力,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许韶和楚豪两人一同起身,低头致歉,后者的头本还微微抬起,却又突然被前者硬是往下按去。
这副场景,倒是颇像古代大太监按着小太监在御前领旨谢罪的模样了。
“我们知错了。”
“坐下吧。”
许韶正想要坐下,眼角的余光瞟过,还无意中察觉到严教授正看着自己,视线滞留了好一会儿才转向黑板。
完了。
看来得认真考虑一下期末挂科补考的事情了。
虽然他不怎么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但成绩还是稳在专业的中游水平。
即便是没有拿过奖学金,就单论“上大学至今没有挂科”这一点来说,就已经是无形的奖状了。
毕竟不少学生在经历过中考和高考两次高强度连续作战后,难免会产生一些放松的心理,这种心理也会随之带到大学——
随之而来的,摆烂的学生也变得越来越多。
在大学阶段,学习时间完全自由的情况下,更多考验的是自主学习能力。
至于许韶为什么没有怎么学习都还能保持三年不挂的战绩。
运气是很重要的一点,还有就是他的专业的课程其实并不算繁重,再加上他平时搞乐队、做专辑,其实也涉及到一部分专业的知识。
多种因素组合生效,再加上期末考试前临阵磨枪,不挂战绩这才得以延续至今。
可是从这节课开始,他必须对音乐史这门课格外认真和慎重了。
如果平时分大残的话,只能靠期末考的分数来拉扯一波了。
“韶哥,我是不是闯祸了。”
“我才该叫你一声哥,豪哥。”
“不敢不敢,折煞我也!不过听得挺爽的其实。”
“豪哥,这下你满意了?我们要双双把科挂了。”
“为什么?”
“严教授什么实力你还不知道?音乐系唯一真神,被他盯上的人很少有能够善终的。”
“这么邪性?”
“不然你以为你干了些什么?”
许韶痛心疾首,他现在是完全不想和这个全身黝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八卦男再说一句话。
“韶哥,说个事呗。”
“……”
“那我说了,你要保证不能打我。”
“……”
“我不是音乐系的,我是体育学院的。”
嘭!
“那你bi——来这里bi——干什么?”
“上课啊,只不过是学分制选修课。”
“好的,晚安。”
许韶心想我说你说不过,躲还不行吗?
干脆就不理他,哪怕是装睡也要睡过去。
叮咚——
“韶哥,下课了。”
“如果到时候有检讨,你替我写。”
“好的,为哥分忧,小弟在所不辞。”
许韶头疼欲裂,眼下也没有别的什么方法,只能乖乖地去办公室领旨谢罪。
至于中间的严刑拷打,刑讯逼问的过程,就不和大家细说了。
毕竟是男主角,面子也是要一点的。
简化一下的话,大概就是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一番。
其实更多时候还是教授在那悠哉悠哉地喝茶看书,老花眼镜上的眼神时不时瞥过来,顺带着问几句话。
结局不知是喜是悲,总归还算是完整地放他出来了。
比下课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要干什么呢?
跑个步?还是干脆直接回家打会儿游戏,顺便构思一下新曲子?
还是……去沈绘户外写生的地方看一看?
纠结着,纠结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美术系的教学楼底下,茵郁的学校后山也清晰可见。
都走到这里了,那就干脆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