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你不认。”
白韵颇为好奇:
“爸爸,什么赌啊?”
“我刚刚和你妈打赌,说阿韶见到你妈会叫阿姨还是老师,你妈说是阿姨,我说是老师,这小子重情重义,这称呼不会变的。”
“这样啊。”
白韵点了点头。
许韶听完后,倒是不好意思地把视线撇向了别处。
“来,再干一杯,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行,干杯!”
白母并没有劝丈夫少饮酒,也没有阻止许韶一杯又一杯下肚。
因为她知道,今天确实是喜庆的日子。
至于许韶,他也全然不在意白韵的眼神劝酒,前面说过的话,他也完全抛开了一边。
白山对于他来说,就是第二个父亲。
他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再来!”
“叔叔,祝你身体健康!”
“行,我全干了啊,你随意。”
“干了。”
“痛快!”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桌上的佳肴越来越少。
空酒瓶也逐渐堆满了地。
他们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酒量很好的白山,此刻也重重趴在了桌子上。
嘴里不停念叨着:
“好小子,好小子......许远,你有一个好儿子,你太太......会很欣慰的。”
没过多久,就被白母搀扶着到卫生间里。
然后就是一阵阵狂吐的声音。
许韶也好不到哪去,不知喝了多少杯酒的他,此刻也已然酩酊。
甚至连路都走不稳,一下子卧倒在沙发上。
“阿韶,晚上就睡在这里吧,韵韵,去把房间清理一下。”
“好。”
白韵颇为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醉酒的男人。
明明自己都让他不要喝那么多了。
不过她也明白——
现在的许韶有他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像小时候那样对自己言听计从了。
正准备离开,却被醉酒的许韶拉住了手。
“白、白、白韵,我不住在这里,送、送我回家吧。”
“你都喝成这样了,怎么回去?”
“可以、可以回去的。”
“客房在你来之前就清理好了。”
“不、不给你们添麻烦,我得回去了......”
许韶颤颤巍巍地起身,东晃西晃地朝门口踉跄而去。
“妈妈,许韶说他要回去,我送他。”
“诶?可是都喝了这么多了,还怎么——老公!你能不能对准马桶吐啊!”
“妈妈,我出门了!”
“行,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喔。”
费了好大力气把某位许姓醉汉扛下楼。
说来也奇怪,他醉是醉了,但也不会呕吐,不会耍酒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摇来晃去。
在上车的时候,许韶迷迷糊糊间,一脚踩空,直接跌在了座椅上。
好在没有磕碰到什么。
只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一个发圈。
一个断掉的发圈。
一个沾着奇异色彩的断发圈。
上面还有小白兔的图案。
白韵迟疑了几秒,还是把它捡了起来,塞回许韶的裤兜里。
然后上车。
开车。
最后到家。
她熄火下车,后座上的许韶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
“起来。”
“起来啊——你这个笨蛋,怎么这么重。”
白韵用尽全力也只堪堪拉动了一点点距离。
可是下一秒,许韶竟然自己坐起身来,嘴里还振振有词:
“沈绘?”
“沈绘......是谁来着?沈绪的妹妹?那天的.....?”
白韵喃喃道。
“沈绘......我还没回视频给她,这个傻瓜会等一晚上都不睡觉的......”
她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在房东婆婆的帮助下,把这个醉汉送上了楼。
后者此刻还残存着些许意识。
至少知道要去厕所再吐。
“你自己一个能不能行?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不用,你回去就好,我一个人可以的。”
“你这个样子,别出什么事情啊。”
“真、真可以的.....呕!”
“那我走了。”
许韶又呕了几大口,随后缓缓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尽力说道:
“嗯,再、再见,还有,谢谢你,白韵。”
......
“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