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韶确实很清醒，只是酒后话有点多而已。

两人走在老城区的街道上，灯光昏暗。

她有意地向他靠近，而他却也在有意地保持距离。

“学长。”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花晴忽然打破了寂静。

“怎么了。”

“我唱歌有进步了，直播间的观众说的。”

“那很好啊，其实多唱就可以进步。”

许韶漫不经心地说着，花晴没有再说话，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学长。”

“怎么了？”

“我妹妹生病了。”

“我知道。”

“你知道？”

“盐之屋的师傅说的。”

“哦。”

花晴突然停住了脚步。

“学长。”

“又怎么了？”

“本来想明天晚上说的，可是我现在就想说。”

“说什么？”

“我喜欢你。”

“......”

许韶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继续往前走。

花晴是什么人，他还是相当清楚的。

毕竟之前就被她用这种套路坑过。

还不就是用断句，先说“我喜欢你”，然后后面再跟一句“的歌”什么什么的。

上一次他还没料到，还好好地拒绝了她。

结果只是一句玩笑话，看着哈哈大笑的花晴，许韶总有种被捉弄的不爽感。

这一次，他不会轻易上当了。

“学长，我在跟你表白啊，你好歹回复一下行不行。”

“哦，我知道了。”

“答复呢？”

“答复啊......慢着，答复？”

“对啊！”

“你不是喜欢我的歌吗？”

“不是，我喜欢你的人。”

许韶转过身去，花晴的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有些模糊。

看不清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脸，也看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

又是在捉弄自己？

还是什么？

“别捉弄我了，上次被你得逞了，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

“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有喜欢的人吗？”

“......算是有吧。”

“行，我知道了。”

花晴快步跟了上来。

“学长，我喜欢你。”

她用着俏皮的语气。

“放弃吧，哥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许韶也听出了里面的玩笑意味，于是也开了一句玩笑。

“学长，我喜欢你。”

“的歌，谢谢，我也喜欢我的歌。”

许韶还把后面两个字给接了上去，开始自说自话。

“学长，我喜欢你。”

“行了，别闹了，地铁站就在前面，我走了，明天早上再见。”

等许韶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花晴站在原地。

对着厚重的乌云，对着时隐时现的月亮，对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对着如迷雾一般的心——

她终于大喊：

“学长，我喜欢你——”

“骗你的，怎么可能喜欢你。”

没有人回应，她就小声地自问自答。

像是好好发泄了一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花晴感觉到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只是鼻子莫名的发酸。

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一句喜欢是玩笑，哪一句是真话。

本来应该要好好地说才对，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

擦了擦眼角，手背上润湿了一小片。

学长，你知道吗？

假哭比假笑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