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像老鬼这种二道贩子，不会一手钱一手货的，你听到的验钞机声音说明他收了钱，但他的院子里不会有货的，只会告诉买家什么时间、到什么地方、去拿一个什么东西，那个东西里才是交易的毒品，也许是公园的一个椅子下面，也许是超市的储物柜，也许是一个拾荒老人的蛇皮袋，防不胜防。”警察的说法让小七目瞪口呆。

“那怎么抓他？”小七很不甘的说。

“我们一直在盯着他，今天买货的两批人也有人盯，只要抓住了就能咬出老鬼，现在估计老鬼是去进货，跟着他是要吊出他的上家。”警察说道。

“那抓住他，我师叔张如川是不是就能洗清冤屈了？”这才是小七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老鬼承认是他干的，张如川就是清白的，如果他说不是他干的，那就还要调查。”警察的回答让小七的心里七上八下。

警察通过对讲机联系了前方，得知桑塔纳确实向省城开去。他们开到一个派出所换了两台民用车，继续追去。

到了省城，警察要他们自行安排，他们两人要求一起，程六指说他自己熟悉老鬼的各种套路，可能会对警察有帮助，又指着小七说他是武功高手，几个警察不相信的看着憨胖子，然后胖子向他们证明，他们四个人一起都不是对手，这才勉强同意他们参入，但必须听指挥。

深夜，省城郊外一条县级公路上，老鬼把车停在路边，关灯但没有熄火，他对卖方选的这个地方很满意，周围都是农田，一眼尽收眼底，有什么事油门一踩就走。

而警方就觉得很头疼了，他们藏在远处村庄的一个废弃粮仓里拿着望远镜观察，卖方还没出现，就不能设置路障或破车胎的道具，一旦卖方来了他们很快就能完成交易，来不及阻拦，几百米的距离手枪子弹射击轮胎就是笑话，别说破胎，射都射不到这么远。带队的田队长分析半天，觉得不惊动对方想潜伏过去基本不可能，突然看到小七两人。

“你们都是练武出身，能不能不惊动老鬼的情况下潜伏到离他200米的地方？”

“没问题。”两人同时答道，程六指是老贼王，这对他根本就不是问题，小七从小跟着小师叔在山上练腿功捉野兽，潜行是必须的。

“那这样，你们一人带一个破车锥，等卖方来了后放在路上，破了他们的车胎就好抓了，但放破车锥的时候一定要快，卖方来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你们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田队长临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赌一把。

两人拿着破车锥，伏低着身子出门，顺势在农田里一滚，霎时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分两头向车两边慢慢的蠕动，眼睛死死的盯着老鬼，只要老鬼的视线看向其他方向，两人立马加快速度前窜一段距离，等老鬼转动视线时，马上又趴下不动，借用农田排水沟和稻谷掩护自己行踪。田队长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不得不佩服江湖人士在这方面有独到之处。

一刻钟后，两人分别爬到老鬼两边约200米处隐蔽好，不一会听到远处有汽车的声音传来，田队长马上通知全员警戒。只见一辆皇冠从老鬼的对面驶来，老鬼和对方车里的人同时把手伸出车外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慢慢驶近，各从车里拿出一个皮箱扔到对方车里，油门一踩，准备分道扬镳。

完了，来不及了。这是程六指、小七、田队长心里同时的想法。小七心里一发狠，不管了，一定要把老鬼留下，不顾暴露直接一下把破车锥甩开，一下砸在路上。刚一站起来，着实吓了毒贩一跳，知道被盯上了，猛地一踩油门，好巧不巧，刚好压在小七甩出的破车锥上，胎破了，车子一个侧翻，直接翻滚在农田里，小七快速的窜过去，一把将毒贩从车里拉出来，看到毒贩的手已经伸向腰间，左手一拳打过去，“咔嚓”毒贩的手骨折了，又一掌砍向颈部，将其砍晕，才将其丢向跑来的警察。

再看向程六指那边，我草，老鬼在前面跑，程六指在后面追，程六指年纪大了，体力明显跟不上了。小七发了疯似的朝老鬼追去，这要是让老鬼跑了小师叔就洗不干净了。

十年苦练的成果显现出来了，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见老鬼的喘息声了。“啪”小七感觉腰部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我草，狗日的有枪，老鬼边跑边向后面开枪，看也不看，后面几枪都偏了，毫无威胁。小七一个飞扑，将老鬼扑倒在地，一阵翻滚将老鬼压在身下，伸出手去准备抓老鬼的衣领子。

“不要。”背后程六指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