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又一次从前线换下来休整,距离第一次换下来差不多一年了,补充新兵上去、换防撤下来,已经几次了。两车去,一车回,他已经习惯了,见到太多的血与火、生与死,学会了把一切埋在心里。在电话里也只跟亲人们讲一些趣事,跟小师叔的大哥大说自己的仕途稳步发展,又升中尉了,惹得小师叔一阵鄙夷,小芝麻官还他妈仕途。
例行的表彰大会完了后,小七又去医院看了受伤的兄弟们。每次从医院出来,小七就非常压抑、非常难受,但他不能不来,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难受也得来。
每次从医院出来,小七都会在离医院不远的小树林里躺一下,这里没人打扰,抽几根烟,舒缓一下,今天也不例外。
抽了两根烟,心情平复下来,树林里很凉爽,小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小七迷迷糊糊中听到有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是哗啦哗啦的声音。
“谁?”小七喊了一嗓子,爬了起来。
“啊。”只听一声尖叫,小七只见前面草丛里白花花的一闪,躲到树后去了,“你别过来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还有点耳熟。
一个满脸通红的女兵从树后走出来,两人也看清了对方。
“小胖子?”
“大碗姐姐?”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
“小胖子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在这睡觉,你呢?”
“我......”
“哦,难怪白花花的,你刚才是在......”
“你还说,死胖子。”大碗姐姐扑上来拳打脚踢。
“说,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除了白花花的什么都没看见,哎呦。”
“还说,还说,啪啪,你看见什么了?”
“别打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还差不多,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半个字,老娘切了你。”大碗姐姐恶狠狠地说。
“不说,不说。”胖子夹了一下裤裆说。
一阵尴尬的沉默,“大碗姐,抽烟不?”胖子颤抖着递出一根皱巴巴的华子,看到她接了,连忙殷勤的打着火,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胖子,你咋在这来了?”
“刚换防下来,过来看受伤的兄弟们,你呢?”
“我也是过来看望伤员,顺便办点事。”
“姐你在哪个部队?也是换防下来的?”小七看到他的大碗姐姐,很兴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换防?嗯,也差不多吧,不要问我的部队,保密。”
“哦,知道了。”小七学过保密条例,知道有些事不能打听。
“胖子,不错呀,才一年多就是一毛二了,姐姐拼死拼活三四年才一毛三。”
“那是,咱胖子灵活,子弹绕着咱飞,再打个几场下来,估计就一毛三了,”小胖子开始吹了起来,“再过个一两年,说不定就二毛一了,那就把你压在下面了,嘿嘿。”
“把姐姐压在下面很爽吧?”大碗姐姐已经面色不善。
“那当然了,想想就爽,嘿嘿嘿。”小胖子还在没心没肺的吹着。
“啪,啪。”
“打我干嘛?”胖子抱着头不解的问道。
“啪,打你个死胖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占老娘的便宜,啪。”
小七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有歧义,连忙捂着头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吹个牛。”
......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胖子只得乖乖的再次点烟。
“胖子,要不你到我们单位来吧,我们这马上要招人了,你的身手这么好,在一线浪费了,在我们这才能更好的发挥你的特长。”
“你们那儿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