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充国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侠义之士,当除暴安良,保家卫国,岂是你这般蝇营狗苟之徒,真是败坏郭大侠的侠名。”
郭解见赵充国一身正气,不禁微微点头对司马澹道:“司马大人,现在事情都已清楚,这位壮士虽然当街杀人,可是是在被狂徒追杀之下拔剑自卫,不算故意杀人。况且这狂徒素来不善,今日被杀实属咎由自取,望大人明鉴将其收监,莫要再害人。那叫蔡坚之人确实是我门下弟子,只是他早已因为品行不端被我逐出师门,与我门下再无关系。”
赵充国见郭解明辨是非,并不护犊子,弟子不端就被驱逐,还为自己开脱罪责,确实有大侠风范,不禁心生敬佩之情。
司徒旦见事情明了,且那叫蔡坚之人并未作案,也就与郭解无甚干系,此事便不再追究,到此结案。于是将那三名黑衣青年收监,赵充国当庭释放,不再治罪。
岂料此时那三人听到要将他们收入监牢,却聒噪起来,狂言道:“我等只是犯点小事,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况且都是大哥指使我们,如今大哥已死,为何将我等收监,再说了,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他是当今大将军李广利府上家奴,打狗也要看主人,郭解你别欺人太甚,为何怂恿大人将我等下大狱。”
司马澹一听此言,心下马上开始嘀咕:“此人竟是大将军李广利的家奴,虽说是家奴,可是大将军府上的人非同一般,如今家奴被杀,出了人命,决然不可草率放了凶手。那李广利乃是当今皇上宠妃李夫人的哥哥,李夫人深得皇上宠爱,李广利又深受皇上器重,委以重任兵权在握,权势大有赶超当年卫青之势,如今家奴被当街击杀,而我却当庭释放,不予追究,这不是自断前程吗?。”
想到此,司马澹偷偷瞟了一眼堂下的郭解和赵充国。
郭解听说这死者乃是李广利家奴,脸上满是不屑,在他眼里大将军这个名号只有挚友卫青能够担当,其他人都是沽名钓誉。况且李广利有什么不世军功能拿得出手,可堪大任呢?还不是靠了李夫人,故而郭解向来不把李广利放在眼里。
赵充国虽说初来乍到,对朝中局势与派系斗争一无所知,但当听说了死者身份,也心下一凛,料想今日定难以脱身。但是转而又热血上涌,胆气横生,不就是杀了个权贵的作恶家奴有何惧怕。况且那么多百姓看着可作见证,谅他李广利大将军还能黑白颠倒不成,故而双眼从容淡定地看着司马澹任凭发落。
司马澹久居官场,瞟了一眼二人的神情,心下就有了分寸,于是语调一变,故作正色地说道:“管他是谁家的家奴,犯法就要依法处置,这是大汉法律,冒郭大侠的名号行不法之事更是不能纵容,只是如今李将军难以到场,故本府现将行凶者与冒名者都收监,待来日再审。”
此言一出,堂下百姓皆哗然,那三人却幸灾乐祸,心想,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郭解更是直言道:“大人,此举恐怕不妥,如今事实清楚,如若再收监,怕是百姓不满。”
司马澹道:“郭大侠放心,此人冒你名为非作歹,死有余辜,今日已还你名声清白,至于其他人,本官定然会秉公执法,只是本官有本官的难处,望大侠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