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与杨爷爷无仇无怨,但毕竟牵涉人命,此案又无其它嫌疑人,没办法不让人怀疑。
镇长又犯难了,刚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宁非,忽见杨爷爷的孙女杨清羽以诡异的姿势跃入场中,堂内的烛火刹那全熄,光线猛然一暗。
堂外虽是晴天白日,祠堂内却因供奉着镇上的无数灵位显得格外阴森,烛火一灭顿时吓得无数人尖叫,便听杨清羽说话了,那声音温柔凄凉并不是她的,而像是……王氏的声音!
“相公,我死的好惨啊,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怀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一尸两命太残忍了啊!”
话语刚落,众百姓反应过来,这是……闹鬼了?
“啊!有鬼啊……!”
“诈尸了,诈尸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人潮立刻如同洪水,纷纷逃向祠堂外面,原本拥挤的堂内顿时变得异常开阔。
口技这种东西,杨清羽同师兄偷偷溜出长鸣山玩耍时经常模仿,倒也学了七八成的相似。
她虽没有听过王氏的声音,但假装成二八年华的女子声音,带点凄凉喊冤的味道,吓的所有人仓惶而逃,谁又会真的分辨那是不是王氏的声音?
杨清羽瞟了一眼墙角,张老二正缩成一团抱着脑袋拼命大叫,这种反应不免令她心头浮起深深的疑虑。
若是寻常人,即便亲人诈尸定会恐慌,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与娘子夫妻恩爱吗?为何听说她有了自己的孩儿不但没有惊喜反而更加害怕?依常理判断他们夫妻间的感情恐怕没有他描述的那么好,莫非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阴阳殊途,夫人虽有执念,但也该遵循天地秩序,还不速速离开!”宁非厉斥一声,伸手轻拍杨清羽的额头,她便配合的白眼一翻,身躯朝地面软倒。
幸亏宁非及时伸手相扶,否则她这一摔肯定不轻。
堂内,唯一留下的镇长和忤作都目瞪口呆,双膝发软,似乎连逃走的勇气都失去了。
尤其是那忤作的裤管全湿透了,脚边出现一滩液体,竟是吓尿了。
“咦,我怎么了?我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假装刚刚清醒的杨清羽朝宁非眨了眨眼睛,站直身躯退后两步,迷茫的问。
但见宁非觑她一眼,眼中的情绪令人费解。
“镇长,此事似乎另有玄机,依我之见,不如先将杨爷爷关押起来,将此命案上报松阳县县衙,由他们来审理此案,还死者公道吧?”宁非转移目光,对镇长提议。
脸色苍白的镇长终于醒转,连声称“是”,却控制不住的双膝发软,险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