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好了再说也不迟。”
司倾放下粥碗,“现在说吧。”
沈承看着她病弱苍白的样子,问道:“你确定?”
司倾点点头。
好吧。
沈承对着一副置身事外样子的江行淡淡道:“你先出去。”
司倾也对着他微笑:“阿行,我们就聊点事。”
江行这才乖巧听话,转身往门口走去,可他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口旁边,背往墙懒懒一靠,明目张胆的听。
其实沈承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偷听,只是觉得他在说话碍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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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绕过床尾,往椅子上一坐,酝酿了下,对着司倾鼓起勇气,诚恳道:“上次夜店那事我确实不对,没出声管管。”
司倾意外他的态度,沉默了下,转过眼喝了口粥道:“江行不是你的谁,你没管也是你的权利,而是我当时确实冤枉了你。”
她没有立场评判沈承的对与错,因为江行本身和他没关系,况且她当时冤枉他确实是错的,所以才让他现在谈,也想说开这件事。
“你是冤枉了我没错,可是我也知道你在气什么。”司倾手一顿,看向他,沈承坦然道:“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是因为他是江行,所以比别人有更多的私心看着他被人教训,但是我确实忘了他酒精过敏,不然我没那么狠毒做到见死不救。”
沈承说的确实也是实话,司倾知道他是不可一世,但还是有底线,没坏到这种程度。
她点头道:“我明白,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已经过去了。”
反正过去的事谈开两句就足够了,司倾转过头,打算再喝两口粥,沈承有些质问的语气传进耳里:“那你为什么要和赵思远相亲?”
司倾秀眉一蹙,又看向他,反问:“我为什么不能?”
没等沈承开口,她脆弱的冷笑道:“沈承,你又不会娶我,你只是要折磨我,你强迫我跟着你,又不给司家明确态度让他们觉得是我做的不好,劈头盖脸的指责,你成功了,但是我很累,我不想陪你玩了还不行?”
她冷冷看了那个语塞的男人一眼,气愤地转过头去,眼眶有些红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在此刻病弱的情况下全发泄了出来。
沈承喉咙有些紧涩,她这副样子任人看了都心疼,脆弱不堪,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终于得以喘口气,原来自己让她这么累?
他生涩道:“对不起。”
司倾没有说话,她强压下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只是倔强的没去看他,沈承知道这会说再多对不起这种话没有意义,他轻声自嘲道:“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真的不会娶你呢?”。
司倾背影一僵,沈承站起来道:“司倾,我们和好吧,老实说,这段时间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僵,让我自己也很恍惚,我想了很久,或许是觉得我个人性格在和你的相处上真的出现了问题,我---”
他停顿了一会,深呼吸了一口气,郑重道:“我会改,我们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了解,如果是赵思远,为什么不能是我?”
话已至此,司倾不可能不明白,她转过头,震惊又疑惑地看着他,沈承笑的如释重负:“你--想想吧,我还有点事,晚些再来看你。”
他说完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沈承。”
沈承脚步一顿,司倾看着他的背影冷静道:“我问过你,你说你从未喜欢过我。”
沈承后悔的闭了闭眼,声音有些伤感:“那是因为我骗了你。”
司倾眼眶又热了起来,她紧咬着下嘴唇在压抑着情绪,沈承走出门也没看门旁边的江行,江行见他离开,冷笑了一声转身回房。
司倾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喝着粥,江行走过去故作轻松的笑道:“好喝吗?姐姐。”
她没有抬头,只是缓慢地点点头,喝粥的动作有些机械,江行知道她情绪不好,低头瞥见砸在餐板上的眼泪,顿时慌了:“姐姐,你—为什么哭?”
或许是这句话破了司倾的隐忍,她突然抽咽起来,柔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江行心痛如绞,急忙上前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无措的安抚道:“姐姐,你别哭。”
司倾哽咽着,一抽一抽的道:“我只是…觉得,再也…回不去了。”
江行似乎懂了她的意思,瞳孔里射出冷光,叹道:“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