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的领导层内心几乎都已经被说动了,但感情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嘉拉温教皇,在骡曼底行省一战中,塞壬帝国至少损失了十二万将士,其中还不乏音乐方面的好苗子,实在令我心痛不已。如果不是你们的部队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恐怕我今天会向海皇陛下建议,双方就此讲和算了。可惜,我们的臣民牺牲太严重,我不得不为他们讨一个说法!”这位塞壬老臣或许是一个好长辈、好导师,但未必算个好政治家。
如此直接地给谈判对方说出想法,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的回应。
果不其然,嘉拉温的反击接踵而至:“你们在战场上牺牲了十二万将士,终于知道心疼了?知道要为他们讨说法了?可他们都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搏至死,是作为一名为国捐躯的勇士,死得其所,死得光荣!战场上刀剑无情,你不杀敌敌就杀你,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不是小朋友玩游戏!在骡曼底圣域小马牺牲的也不下十万,请问我有找谁报仇吗?他们都是战士,在战斗中捐躯后,灵魂都会化为圣光的一部分,庇佑每一个活着的生命!”
他话锋一转:“可是塞壬军队进犯,圣域上百万遭殃的臣民算什么?他们才是无端受牵连的无辜者!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居民惨遭屠戮,那这个仇又该如何算?”
教皇忽然露出阴冷的眼神盯着全体塞壬:“如果当时战斗结束后我下个命令,把那些阵亡战士的尸体在岸上加点毒药再暴晒,然后做个巨型传送阵,一股脑儿把他们传到宝石海会怎样呢?如果我更狠一点,把所有遇害的平民尸体同样传送去宝石海,那又会怎样?”
在场的塞壬都抹了一把冷汗,这是要实行绝灭政策吗?万一真这么做了,至少得有一大片海域,将无法容纳任何海洋居民生存。
“我吩咐军队为双方的阵亡将士以及平民收尸,快速打扫战场,并用圣光魔法妥善处理了他们的遗体。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圣域相信你们只是被邪恶力量控制,不想跟塞壬结下生死大仇。双方本来就没有什么利益对立,本可以成为天然的盟友,不应该由于某些野心家阴谋,让各自的臣民遭到不必要的灾难。“
”绝灭政策我也清楚是有害无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样做。除非小马真的面临着毁灭的风险,那就顾忌不了其他事情了。”嘉拉温虽然是在变相地保证不对海洋居民使用恐怖的方法,但其实大家都明白,战争要是再继续下去,海陆各族就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这没有任何智慧种族愿意看到。
“好吧,各位都不要再纠结了,嘉拉温阁下说得对,战场上各为其主,塞壬被打败证明小马很厉害,应该讲和了对吧?”尤波看了周围一眼,众塞壬点头表示心服。
“圣域教皇把绝灭政策抛出来,虽然有恐吓我们塞壬的意思,但也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但我海皇亲自率领大军登上岸来,小马只用几句话就打发我们回去,我怕是不好给臣民交代吧?”尤波戏谑地说。
“确实如此,”嘉拉温侃侃而谈,“我已经了解到一些塞壬帝国的难处,你们居于海底荒漠的洋流绿洲,时刻都会有饥荒之忧,这才是战争的深层原因。”
“那小马也有责任!”海皇突然喊,“你们沿海的小马很多都是渔民,没经过我们的允许就在远洋大面积捕捞,这就是侵犯我们的主权!”
“据我所知,这些朴实的渔民大多敬畏海洋,时常祭祀与供奉,说他们捕捞就是侵犯主权,未免太看得起他们了。”教皇依然面露微笑。
海皇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嘉拉温换了腔调:“不过终归是从海洋索取了资源,这样吧,我们跟你们等价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