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天子与庶人,也是恨事?则天下,无人不可恨。这,未免过犹不及。”
有人道:“许子远乃南阳名士,我倾慕大名,已经很久了。只是大恨天子,这,不是要造反吗?还请许兄,明说解惑。”
许攸道:“非常之人遇非常之事,非常之事遇非常之难,非常之难遇非常之需,非常之需恐怕只有非常之人能解!
当今天下,大变之兆,抱守残缺,只会与腐朽共灭。不如诸君与我一道,同心协力,埋葬旧社会,开辟新天地。”
现场议论热烈,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仵攸道:“诸君这么讨论,三天也不会有结论。
今江东许昭称王,扬州刺史,从京城带兵来剿,现已败绩,无力再战。贼渡江之时,豫徐二州,必首当其冲。
天下大乱,只在顷刻之间,祸害随时降至。生民之命,已经危如累卵,如果还在迟疑,必将四海荡覆,天下分崩。人命如草芥,弃之于路,生民如涂炭,焚沸及身。”
一人道:“许攸老弟,未免小提大作吧!扬州刺史率领王师,剿灭江东逆乱,必可一举而荡平。一群毛贼,又岂能与王师对阵。”
众人附议道:“臧刺史两个月前,还从谯县经过,其威容壮盛,军纪严明,怎么可能败?”
“我县谣传黄龙见谯,数月几成大患,臧刺史一个晚上就解决了,尽斩妖人。如此雷霆手段,江东宵小倾灭,只会在手掌翻覆之间。”
“此必是谣言,只为危言耸听而已。”
“我昨日,还去过谯城,也没听说过一点王师败绩的风声,必然不是真的。”
许攸道:“汝等,不足与之为谋,我已言尽于此,诸君好自为之!”
突然,一人道:“不错,王师败绩,几尽覆没,就在数日之前。”
众人望向说话之人,有人问道:“这位?是何许人也。”
庄主张申道:“此人乃是神医华佗的弟子,姓窄名融,扬州丹阳人。”
窄融拱手道:“诸位,我现在已经不是神医华佗的弟子了,我已拜张天师为师。张天师洞悉万物,明晰物理,了然性命,致太平于天下,现今,正在章华台讲道。
数万信徒,从各地纷至章华台,聆听天师金音玉声。昨日,有信徒从吴郡来,言及许昭大败朝廷军队。”
众人震惊,窃自私语。许攸见刚才众人情形激愤,唯独夏侯惇一众,没有人站出来说话。道:“刚才,最后一伙来的夏侯贵人,为甚么不发言议论?”
夏侯惇起身,道:“当今天下,的确有不少可恨事。然忠良之辈,非唯形势可以蒙心;侠义之人,岂有安危苟全性命,必将前赴后继,视死如归,为天下之民争利益,为万世子孙谋福祉。”
许攸听闻,拂袖而去,道:“诸位,不足成事,告辞!”
周旌追赶许攸而去,众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