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秦此人喜形于色,郭祎很容易便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悲伤,低声安慰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恐怕是每个军旅之人的夙愿吧,也算死得其所。”
“哼,这些鬼话都是哄骗三岁小孩的。”萧秦脱口便说,可是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哎。”郭祎叹了一口气,继续原来的话题:“杨戡和周志回来了,他们和蒋奇说的一样,你兵败投敌。”
郭祎的话对萧秦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如果仅仅是兵败,自己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是投敌这一条,便让自己一下子被打入地狱。
萧秦默然了,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窗边,而郭祎也没有在说话,两个人如此大脑放空了半天的时间。
“郭兄,我并不知投敌一罪,从何说起?”萧秦脑中想过千万遍如何应对兵败一罪,可是不曾想扣在自己脑袋上的,确实投敌,难不成兵败等同于投敌?
“那我来问你,兵败后,你为何不向南突围,反倒率军北上?”郭祎面色虽然和善,可是问题却是蒋奇所说萧秦投敌的一大罪证。
“这简单,贺拔胜所部难以将白狼山团团围住,向北面应该是敌人薄弱之处,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向此处突围。”这是萧秦当时率兵向北进军的一个原因,萧秦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一个原因,向北突围,依旧可以牵扯贺拔胜军,可以延缓他们进军的速度。”
“就周志所言,东南方向直通卫州月牙城之处,敌军也薄弱,你为何不从此处突围?”郭祎俨然是开始审问萧秦,这是萧秦始料不及的,但是心中仍然认为郭祎是想听自己的辩解后为自己脱罪。
“我所率部队多为步军,而敌人多为骑兵,西北方向到月牙城途中,全是平原坦途,如从此突围,正中敌人的计策。”萧秦说出自己为何不选择退兵月牙城,还有另一层意思,自己没说,如果向月牙城撤退,敌人只需要一股轻骑便可将自己剿灭,并不会牵扯敌军主力,而向北,有燕国众多城池、囤积了拓跋军的粮草,切对方毫无防备,燕军不可能放任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贺拔胜进军速度,仍然迟缓,才能让白毅诸部安全撤离云州。
“哎,萧兄,原本这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你我相交日久,同为秦王的人,我也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不过你听后,一定要保持镇静。”郭祎讲完,眼睛注视着萧秦,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郭兄,难为你,到了现在还念及我们的旧情,你说吧。”萧秦对自己从前慢待郭祎而感到羞愧,没想到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刻,竟然死郭祎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那好,我说了,杨戡、周志以及安全撤回的军司马以上职务的军官统一的指出,在水源被敌人切断后,你下令投降燕军,故而往北撤退,是他们反对故而分批逃走,供词全都在我那里压着,还未上报。”
“无耻!混蛋!血口喷人!”萧秦手握拳头猛然砸向旁边的石床,大声吼叫着,牙关咬的“咯吱咯吱”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