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听,脸色微变,苏云照大着胆子问道:“父亲的意思,是陛下要收回军权吗?”
“这事儿啊,是注定了的!”信阳侯长叹一声,而后说道,“你祖父当年就猜到了,不让我和你们二叔习武,可我偏不是个读书的苗子,我就喜欢习武!老子宁愿死在战场上…”
“爹!”信阳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们三人给阻止了。
信阳侯呵呵一笑,说道:“不当这么说,不当这么说。”
“哎呀,怎么跟你们说呢,就从我们祖上说起吧!”信阳侯揭话而过,乐呵呵地同他们讲起了祖上,“我们的祖宗啊,是一个人跟着太祖打天下的,不算太祖身边的得力干将,但就是运气好,在一场场战争中活了下来,这才有了信阳侯府!武将家最怕没儿子,祖宗安定下来后,就生了,嗯,八个,八个儿子!这八个儿子的孩子里一共有四十多个儿子。”
信阳侯讲着,突然有些伤感,“可是这这么多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他们的儿子也死在战场上了,我们侯府死了五代人啊!终于到我祖父这一代就只剩他一个儿子了,他不愿让自己的孩子死在战场上,就只生了你们祖父一个,精心培养,期望他去读书,支撑侯府,可谁知他也不愿意读书啊,等我祖父一死,他就立马放下笔,穿上战袍去杀敌了!”
“再然后,就是你们爹我了!”信阳侯说着,就笑了起来,而后,才说道,“我呢,就得了你们三个孩子。”
几人互相看了看,竟也放下了方才的伤感,笑了起来。
信阳侯又说了几句,这才让他们三个离开。
百锦和双鲤提灯跟在苏云照身后,见不似回澄明院的路,百锦低声问道:“小姐这是?”
“去祠堂看一看。”苏云照未曾回头,只是往前走。
百锦与双鲤对视一眼,见双鲤欲出声,百锦轻摇头,双鲤这才作罢,两人便跟在苏云照身后走着。
“小姐?”守在祠堂院门口的男仆见苏云照夜间来此,有些疑惑。
“我就是来这里看一看。”苏云照轻声道。
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还不待男仆出声,苏云照就已经转身,看向来人,“大哥,阿淮,你们也来了。”
二人点点头,走到门前,男仆见状,也不好多拦着了。
几人走到祠堂门前,互相看了看,呼了几口气,这才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三人齐步踏进了祠堂,明明过年祭祖之时还来过,可现在却觉得这里好陌生。
苏云照看着这数不清的牌位,从前来时她从未在意过,此时,她一个个地仔细看,有男子姓名,也有女子姓名,是了,想当年,侯府女儿们也曾女扮男装上战场,是以,侯府祠堂与其他的不同。
几人站定在蒲团前,虔诚地跪拜。
一拜,愿父在战场平安。
二拜,愿苏家福泽延绵。
三拜,愿天下无战,百姓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