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懵了,这跟自己想的,也差太多了吧。
人兽都这么和谐的吗?魔物在哪里?这貂好像没有魔气。
“老夏,这是你母亲吧。”
“那魔物在哪里?这只貂?”
飘落下来的女子,眉眼和夏冬像极了。
“不知道。”
“……”
“当时我在皇宫里修炼,后来才听人说的。”
“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
“不过这确实是我的母亲。”
随后轻声道:“娘,东儿来看你了。”
“哈哈哈,好外甥,你果然能打开这里。”洞口传来粗矿的笑声。
“舅舅?”
“是我,哈哈哈。”
洞口处的身影完全显现,原本公正严肃的脸因为大笑而变得有些违和。
“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来看你母亲,我的姐姐啊。”壮汉理所当然道,快步走向似在沉睡的女子。
“周镇,你的目的。”
夏冬举剑拦住壮汉,连舅舅也不叫了。
“好外甥,我能有什么目的啊,我就想让你母亲回家。”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有私心,当我知道你炼成情丝后,就一直想带你来这儿。”
“但她既然以身为牢,肯定是不同意我这么做的。”
“本来能在天渊一直陪着你母亲也不错,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魔源给毁了,现在大军压境必然是要平了天渊的。”
周镇虎目含煞,他的这点心愿都即将破灭。
“你竟然早就知道魔物的来历!”
李七夜觉得不可思议,天渊七城的主将,放任两洲的灵纹师被转化成魔物。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此数量的灵纹师失踪,就算不知情的也会觉得有问题。”
“只要是两洲的一流势力,其掌教对这事儿都心知肚明。”
周镇的话让李七夜背脊发凉,两洲生灵竟任人宰割。
“你们不怕耗尽两洲底蕴,彻底沦为废土吗。”
“怕,但有什么用。”
“千年了,万仙皇朝出兵了吗?天王山动手了吗?六大圣地来人了吗?”
“我现在只想带姐姐回家,谁也别拦我!”
周镇说完便要继续靠近,夏冬光剑横扫,一道璀璨剑芒立时将他击飞出洞口。
李七夜不禁咋舌,这慧剑的威力确实惊人,居然能逆伐七品,看来七品巅峰杀八品也不是虚言。
“为什么!你不是也想见你母亲吗,为什么拦我!”
“小东子,我们带她回去好不好,这样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周镇踉踉跄跄的走回洞内,嘴角溢血,显然夏冬没有留手。
“我想,但不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母亲封印的就是怀里的这只花貂。”
夏冬将光剑横在眼前:“它告诉我,不能动母亲的身体。”
“三千烦恼丝是母亲一生所炼,它就是母亲的意志。”
“我很想很想母亲,但我尊重她的意志。”
夏冬松手,光剑绕着他来回盘旋,好像许久不见,要将他看个分明,看个够。
良久,光剑停下飞舞,轻鸣一声又来到周镇面前。
周镇愣愣的盯着,嘴里低喃:“姐姐。”
“嗡”的一声,光剑剑尖向上扬起再狠狠落下,剑脊用力的抽在周镇头顶,一下将他打趴在地上。
周镇四肢着地的跪着,依旧抬起头看着光剑,忽的傻呵呵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衣襟的颜色越深。
光剑没多停留,转而飞到夏冬母亲的上方,剑尖向下悬立半空。
剑身明灭不定,从剑尖开始分化出无数白色丝线,向着下方的一人一貂包裹而去。
夏冬向着女子跪下,重重磕头,俯身不起。
这是他最后一次当面祭拜,不仅仅是因为天渊即将被推平。
三千烦恼丝已然补全再无漏洞,除了强行摧毁,就再也打不开了。
李七夜在一旁唏嘘不已,但也庆幸这事能就此了结。
“四弟,就这么放弃了吗,不如让做哥哥的来帮你一把。”
随着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原本闭目沉睡的花貂突然抬起头,张口对着包裹而来的细丝。
明明是小小的一张嘴,却给人一种吞天食地的错觉。
下一刻,花貂挣脱素手漂浮起来,一只庞大的花貂虚影笼罩住它,所有细丝像被吸住一般,尽数被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