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们分手已经有一年了,所以夏时让祁佑给周砚川发了消息,务必请他回来当伴郎,周砚川不回来,这婚她也不接了。
因此祁佑还问她,“你是跟我结还是跟周砚川啊?”
夏时才不管。
这两个人一路走来经历那么多,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夏时试完婚服没有回家,而是带着温玖的那套伴娘服,直接开车去了法院。
她到地方后,正准备给人发消息,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夏时眼睛一亮,没有再给女孩打电话,而是开车回家了。
祁佑看着满眼喜悦的人,也跟着弯了弯唇:“什么事啊,那么开心?”
“我看见周砚川了。”
本来还正笑着的人,立刻就不笑了。
“你看到他那么开心干什么?”硬邦邦一句。
本来结婚没周砚川就不结了,就把祁佑醋的不行,现在又只是看到他就那么开心,更是让他觉得酸。
“不是,”夏时看着马上就又能醋起来的人,立刻就跟他解释,“我是看到他去找小九了,我觉得他俩肯定要和好了。”
“你倒是挺关心他俩的事。”
“那肯定啊。”
那可是她一路磕过来的cp。
祁佑看人反应,笑了笑“放心吧,他俩散不了。”
他搂住她的腰:“衣服怎么样?合适吗?”
“嗯。”
“那就行。”
夏时把头埋在他怀里,“我有点紧张了怎么办?”
“紧张什么?”
“不知道,就是紧张。”
夏时也不知道紧张什么,明明证都领了,可真到了结婚这天,莫名就紧张了起来。
祁佑垂眸看着怀里神情不安的人,轻声说:“衣服不是已经试过了吗?紧张的话,剩下一切就都交给我。”
夏时心软,软声问:“那你呢,你不紧张吗?”
“紧张啊。”
“……”
听着没丝毫犹豫的回答,夏时有些想笑,她想说:“紧张还说都交给你。”
但不等她开口,搂着她的人就又说。
“紧张,但更开心。”
夏时嘴边的话停住,仰头看着他。
他的视线也在她身上。
两人相视,又同时笑了出来。
婚礼那天天气很好,风也温柔。
一首祈夏,一句绵延悠长的:“吉时已到——”
此时万千灯笼一同亮起,百千条红色绸缎在空中悬落。
门被缓缓拉开,门后的人团扇遮面,凤冠霞帔。
长及曳地的拖尾上皆是金线勾勒,衣服上的珠玉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女孩抬眸一眼,在场的人就仿佛被她带去了那千年前的宫廷喜宴。
描眉、染唇……
由温玖帮女孩一一做过。
只是简单的视线对上,双方皆是红了眼眶。
以母执木梳,替女梳头。
夏时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小姨,已然泪眼婆娑。
音响里响起的是司仪那低沉有力的声音。
“恭请母亲大人,为女执木梳一把,梳得个锦绣良缘。”
那只拿了那么多年手术刀的手,在此刻,抖的几乎拿不住木梳。
她用梳子轻拂过女孩的发,在女孩起身朝她行礼时,忍了那么久的泪终是滑落眼眶。
她让出身前的位置,泪眼模糊地目送着女孩朝那中间的人走去。
十里红妆,明媒正娶。
在音响里传出那句:
“礼请,新婿——”
“亲迎!”
陈屿看着那一步步坚定朝女孩走过去的人。
低声骂了一句之后,把头转了过去抹眼泪。
真就是苦尽甘来啊。
周砚川眼眶也是红的,只不过视线一直是在站在一旁的温玖身上。
沈思年更不用说,早在夏时出场的那一刻就哭的稀里哗啦了。
此时更是和陈屿一起,背着身偷抹眼泪。
一边抹还一边说:“真是混蛋啊。”
*
祁佑看着跟前的人,想要开口说话,可喉咙酸的一个字音都发不出。
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在人把挡在面前的扇子移开时,一大颗眼泪,从眼眶中直直滑落。
他们四目相对,唇角含笑。
可那两道眉眼间,皆是对对方的深情和疼惜。
此后,愿有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共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