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跟着我了！夏寻在心里喊。

然而，劳斯莱斯已经超过了她，停在前方四五米处，夏寻不得不又一次停下。

司机下车，绕到夏寻这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礼貌地说：“小姐，让我送你回去吧。”

后座空无一人，戚睆程不在里面。

夏寻一愣，回头望去，戚睆程高挑的身影几乎融入夜色，夏寻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到他在静静地看着她。

司机温和地说：“小姐，你也累了，让我送你回去吧，这样可以早点休息。”

是啊，身心俱疲的一天，她真的很想躺床上休息。何必和他赌气，这又不是他的错。

夏寻一狠心，弯腰坐进了后座。

路上，车开得既平稳又迅速。

夏寻闭上眼养神，就在快要入睡时，包里的手机震动了。夏寻睁开疲惫的眼皮，拉开包链，拿出手机，是一条微信添加好友的通知，来自戚睆程，他通过手机号找到了她的微信。

夏寻的大拇指在屏幕上停留了约一分钟，最终点击了“接受”。

大约五分钟后。

戚睆程发来一条信息：“那时你让我等，现在还是让我等。夏寻，已经过去多少年，还要等多少年，你才会给我想要的答案？”

夏寻低头静静地看着这条信息，脸上除了疲惫，没有其他表情。

手机键盘就在指尖下，但她迟迟没有输入一个字。

直到手机屏幕自动熄灭。

夏寻把手机扔回了包里。

她抱着双臂，转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她脸上闪烁，渐渐地，她的眼里似乎泛起了泪光，心里一片荒凉。

那时候，他突然退学了，再也没有来上课。

起初，夏寻好几天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班主任让陈森清理戚睆程桌上的书，腾空座位。

夏寻这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全家已经搬离了这座城市，不会再回来上学了。

周小檬说：“什么嘛，才转学来一年，又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这算怎么回事。”

陈森正在整理他的课桌，“是啊，做了快一年的同桌，结果那家伙根本没把我当朋友，说退学就退学，都不说一声，真没义气。”

周小檬：“为什么会退学呢？都快高三了。”

“不知道，我问过班主任，班主任也不太清楚。戚睆程好几天没来，班主任打电话给他家，他父母只说他退学了，转到了一个更好的高中，然后就挂了电话，原因似乎不想多说。”

“有点诡异。”

“人都走了，说什么也没意义了。你别光站着啊，帮着拿点书。我抱这堆高的，你抱那堆矮的，我们一起送到办公室去。”

“哦哦。”

周小檬赶紧站起来。

“你同桌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嗯。”

周小檬看了看戚睆程留下的东西，又看了看一直埋头做数学题，仿佛没听到他们对话的夏寻。她手肘轻轻碰了碰夏寻的背，小心翼翼地问：“夏寻，要不要留点东西作纪念？”

夏寻仿佛没听见，背对着她和陈森，只专注于学习，好像世界上只有学习最重要，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可她已经一整天没说话了。

周小檬有点担心，“夏寻……”

陈森推了推她：“算了，让她静静吧。”

两人正要搬起戚睆程的东西。

夏寻突然直起身。

周小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怎么了？要去厕所吗？”

夏寻依旧沉默，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留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