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行了,感觉腿动不了了,
大腿内侧火辣辣的,又肿又麻又粘腻无比,不用想也知道是磨烂了皮肉渗出的血渍。
顾七艰难的坐在马上,惨白着脸,干裂的嘴唇,努力的绷住表情,咬紧了牙齿,没有喊出声。
最初是不敢,
后来是没脸,
侧头看一下旁边的夏时,发现她正坐在马儿上气定神闲,跟才睡醒出来春游似的。
星际科技发达,夏姑娘系团宠小姑娘,带着无数神器,就算跑了这两天一夜,她也跟刚睡醒一样正精神抖擞着,一边儿走神儿一边儿想连续上班儿两天一夜老板应该给多少加班的工钱?
顾七:“……”
他以前自诩英明神武御前行走,能打的了大内高手,揍的了……呸,以后这些话,再也没脸提。
因为六千精骑奔袭几百里,如今依然杀气腾腾,长途奔袭之下蓄满战力,如狼奔虎啸,带着一股凛然之气,全部整整齐齐的站在武城的城门前,
满是肃杀!
就连腰肢细的如弱柳扶风的姑娘家都能跟得上队伍,直把这从小脂粉窝里被人恭维着灌迷魂汤长大的公子哥儿给衬托的,如同是只小弱鸡一样。
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确实像只小弱鸡。
鸡冠子被霜打了的那种。
他又看向他六哥,他六哥在最前面,只能看见一个挺拔且宽阔的背影。
“爷,一刻钟了!”
“嗯!”楼君泽答应一声,神色不变。
楼君泽侧马看着这座城,这座城门,听着里面因为他忽然到来而慌乱奔走的声音,看着城门轰隆一声打开。
綦晟带着一众文武将官和各家子弟跑出来,立刻就跪倒在精骑拱卫在中间的太子明黄色的车架前面,山呼千岁!
“……臣等救驾来迟!”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马车里无人应答,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马儿的嘶鸣和乾字旗、顾字旗烈烈的风声。
良久,
一匹马儿上前,马蹄出现在綦晟垂头能看见的方寸视野里,一个冷肃的声音响起:
“平身!”
綦晟抬头,马上的男人一身铠甲戎装,黑巾裹面,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眉眼,和满是疤痕的额头。
这双眉眼可像极了镇北候年轻的时候,綦晟跟着镇北候南征北战一辈子,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顾家的子弟。
“贤侄,真是甚久没……”
“驾!”
楼君泽一挥马鞭,马儿嘶鸣一马当前进了城,六千精骑紧跟其后,护车架而走。
只留下一地的尘烟,和綦大将军黑如锅底再也绷不住的表情。
他是北境十二州指挥使,主帅副将,从二品大员,这北境没了镇北候按官职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他才合该是这北境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