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穿着麻衣草鞋,皱着眉头,混在人群中,
他身后跟着三个人,同样的穷苦农民打扮,
出发前商量,如果路上有人查问,沮授就说是凤凰岭人,
审配、郭图是兄弟,许攸因为太年轻,装成沮授的儿子,
没想到,根本没人问,
也根本没人理他们,
可这并不让沮授高兴,反而让他倍感屈辱,
太瞧不起袁绍的大军了,老百姓甚至说袁熙是来送温暖的。
沮授咬牙切齿:剿灭张厂长之后,每个村都抓一批人出来砍头立威,
不给这群穷山民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不懂什么是四世三公。
......
太阳已经升到半山腰了,但是山里面到处都有阴凉。
有一段隘路紧贴着山,四个读书人(沮授等)很少这样走路,半路累了,靠着山壁休息。
沮授斜躺着呼呼喘气,
郭图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许攸搭话:“子远上次也走的此路?那子远可辛苦了,听说当时你还挑着担子......”
许攸突然拽拽郭图的衣服,小声说道:“大家小心,那边几个人过来了。”
郭图眼睛一眯:袁军出发之后,山路上到处都是百姓,有什么可注意的?
可他往远处仔细一瞧,忍不住也紧张起来,
逃兵!!
山路上走过来的几个人穿着袁军的军服,
考虑到前几天的大败,还有数千人散落在周围的村子,这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袁军人多势众,军师们不可能个个认识,但小兵们可都认识军师,此处距离食品厂已经近了,如果被认出来,那就是不小的麻烦。
而且,乱世之中兵不如匪,逃兵还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他们四个读书人可没什么自保能力。
......
郭图背上冒出冷汗,脑子转的飞快,思索着他们四个人身上可能包含的漏洞。
沮授喘息的声音小了,低下头把脑袋藏进了怀里,
审配趴在郭图的背上,隐藏面貌,
郭图感觉到了审配手臂的颤抖。
只有许攸稍微好一点,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那几个人,
过了片刻,许子远突然长出一口气:“不是,不是逃兵!”
距离近了几步才看出来,
远处的七八个人虽然穿着袁军的衣服,但有男有女,还有个老头,都背着箩筐拿着口袋,一看同袁军的配置就不相同,
没人比军师更知道袁熙这次带领的兵马的具体情况。
郭图坐直身躯,审配和沮授也不再紧张。
......
“老乡何处去?”问完许攸就后悔了,看箩筐就知道......
这仗打的真是没脸见人了!
沮授嘴撅的老高,别提多郁闷了!
走的更近之后才发现,那群人中的老头和沮授差不多的年纪,
老头脸上笑的像开花一样,都是褶子。
老头指指他们背的筐:咱们不都一样?水贼过河甭使狗刨!
许攸无语,他们确实也背着筐。
也许一行人也累了,也许这地方确实不错,
老头他们也坐了下来,还拿出一个葫芦喝水,吨吨吨灌了几口还跟沮授客气:
“老哥,来两口?”
沮授嫌脏,噘着嘴扭过脸。
沮授曾是冀州别驾,还当过两任县令,倒数几年比袁绍官职都大,
怎么看得起几个穷困山民。
老头那一方的几个男人气呼呼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