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

贾诩副厂长前面可要加个副字的，

在幽州，在首阳山这里，敢称厂长的可就只有一位，

这次妇人明显是真的惊骇到了，她嘴唇颤抖，两排牙齿相撞发出得得得的声音，

身躯晃动，妇人左右摆头，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张宇航抬眼打量着茅屋中的情况，这种简陋的屋子连窗户都没有，透光全凭茅草和土坯的缝隙，

墙角的一堆茅草恐怕就是妇人的床铺，没有被褥，地上反而有很多鸡粪，

挨着床铺是一个灶火坑，旁边放着一个瓦罐，坑里面有炭火的痕迹，

茅屋里只有一个地方干净一点，那里放着一个竹编的筐，里面围着细绒草放着一枚枚圆润光滑的鸡蛋。

看到这种情况张厂长就想叹气：穷人是真的穷。

张宇航也不管地上的鸡屎，直接走进去，走到灶火边去观察那个瓦罐，

旁边有根棍子，张宇航拿起来搅了搅，瓦罐里面是一种黑色的汤汤水水，里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颗麦粒，还有一坨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根茎，

这玩意儿怎么吃！

张厂长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扶着额头，愁死人了。

张厂长进来，关靖等人自然也跟了进来，

小小的茅屋中挤满了人，

张宇航挥挥手：赵云和那个妇人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

“不要怕，”张宇航蹲到妇人面前，帮她拿掉头上的一根茅草：“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一直跪在地上，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她哆哆嗦嗦，眼神飘忽不定，直到张厂长问第二遍才知道回答：“大大大......大人，小的......奴婢夫家姓张。”

张宇航点点头：“张氏。”

“那我问你，你早上吃的什么？”

张氏眼神闪躲，口中又得得起来。

赵云在旁边说道：“大人，灶上没有余温，她早上应该是没吃东西。”

“罐子里面的东西是昨天剩下的？”

张氏缓缓摇头，但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张厂长的意思，又猛然连连点头。

“昨天一天只吃那个？”

妇人点头。

“你......”张宇航想问她吃不吃得饱，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肯定是吃不饱。

也许是老问吃的，妇人被吓坏了，趴到地上叩头：“大大大大人......奴婢从来不敢偷吃鸡蛋的。”

“刘老爷的管事可以做做做作证，他每天检查好几次。”

“前天那只鸡死了，也不怪奴婢，厂长大人，那那那那是黄鼠狼咬死的......”

张宇航拍拍妇人的肩头：“别怕，别怕！我就问问，没说你偷吃。”

张厂长看似平静，其实内心郁闷的想吐血：不要说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偷吃，就算吃了又怎么样！！！

劳动人民吃自己两个鸡蛋，吃自己的劳动成果有错吗？！

靠！！！

这个问题不能再问了，问多了怕她紧张，

张宇航决定回去再仔细问赵子龙。

他想知道奴仆的主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一个月能给他们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