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曦甜心中一惊,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宋时安只是普通的庶子庶女,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区别。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原以为世间万事,非黑即白,非好即是,非好即坏。
殊不知。
在黑白之间,还有那么多深深浅浅的万般颜色;
在是非之内,还有那么多挣扎反复的模棱两可;
在好坏之中,还有那么多身不由己的无法选择。
她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那你也不用出此昏招啊。你想想,万一你所托非人,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时芳抹起眼泪激动反驳:“那我能怎样?我别无选择。如果不这样做,我只能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永无出头之日,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拼一把。
我的生母魏姨娘,年轻的时候得罪过秦大娘子。这么多年,秦大娘子处处针对她,克扣她。
我如果不谋个好去处。等我被秦大娘子贱嫁了,远嫁了。魏姨娘只会过得更加艰难,更别说她母族那一堆靠着宋府过活的穷亲戚了。”
说罢,宋时芳眼眸黯淡了许多。
她喃喃自语:“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又能怎么办?”
末了,她长吁一口气。
转过身来,第一次真心唤了郑曦甜一句:“好妹妹,这次真的谢谢你!”
郑曦甜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哎呀,举手之劳啦,何足挂齿。”
其实她心里有一丢丢的愧疚的。
因为她来此地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帮宋时芳,而是想看她偷情场面,抓住她的把柄。
这样以后就算两人再吵起架来,她也能凭这件事占据上风。
可未曾想到,宋时芳竟然有着这样不堪回首的童年。
“哎,咱俩先别说这个了。”郑曦甜不想宋时芳一直沉浸在悲伤中,赶紧忽转移话题。
她突然想起那头晕倒的肥猪还等着两人处理呢,便温柔地问宋时芳:
“阿姐,你好些了吗?如果你冷静下来了。觉得可以面对那个人的话,还请你和我一起去处理一下他,毕竟那个人太胖了……”
宋时芳闻言,瞳孔猛地一缩,紧张地问道:“他没死吧?”
郑曦甜连忙说:“哎呀,晕了,晕过去了而已。我的计划就是咱俩把他扒光,然后拖着到路口那边儿去。
待会儿若有丫鬟小厮发现他裸奔,他就在云京扬名立万,无地自容,再也没脸见人了,怕只能灰溜溜地回他老家了。”
想到这儿,郑曦甜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宋时芳一听害怕极了,她有些担心问:“那他呆会儿会不会一着急,就把我供出来了?”
郑曦甜半眯着眼睛,轻轻捋了捋头发,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帷帽扶正,确保自己的面容不会被轻易看到。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