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烧水的重担还是落在宴问川身上,镜鸢是懒得弄,何星澄不会烧火,小丧尸就更加不可能会了。
深夜,仿佛无边的浓墨挥洒在天际,黑夜吞噬了白日的光明。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在路上掠过,停在一栋独栋小别墅前,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房间里,床上的男人倏地睁开眼睛,手指悄悄摸上枕边上了膛的木仓。
没有听到脚步声,就已经感觉到黑影伫立在床头,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男人能感觉到阴寒的视线掠过自己,身体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迅速坐起身拿木仓对着黑影,“别动。”
黑暗中似乎听到一声模糊的低笑。
然后房间亮了起来。
男人一直注意着黑影,黑影没有任何动作,但诡异的是……
灯开了。
照亮了整个房间,包括坐在床上的男人和站在床边的女人。
“你,是今天和宴队在一起的那个人。”男人肯定道。
镜鸢神色淡淡,完全没有被人认出来的紧张感。
盛襄试探道:“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盛襄。”镜鸢唇齿间慢慢咀嚼这两个字,带着莫名的意味。
“藏得挺好啊。”忽而,镜鸢扯了扯唇角,嗓音凉薄至极,“项生。”
盛襄,不,应该说是项生,面色一变,眼神阴狠,“你究竟是什么人?”
“项博士,我家宝宝的血好用吗?”镜鸢眼底猩红一闪而逝,充满戾气道。
项生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摸了摸光滑细腻的脸颊,没有一丝皱纹,“怎么不好用?多亏了小老鼠的血呢,才让我获得了这副容貌。”
“那只小老鼠,被我抽血时还在哭着求我放过他,哭得真是可怜……哈哈哈!”
项生的笑容疯狂到病态,“若不是不能换躯体,我都想换了,他的身体多……呃!”
他还没说完,身体已经被踹飞到墙上,重重跌落在地上,听到那女人淡薄的声音,“我平时都不舍得弄哭他。”
项生吐掉血沫,抹去唇边的血迹,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有意思有意思。”
镜鸢冷冷地看着他。
项生歪了歪脖子,阴冷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他速度快得如同一道闪电朝镜鸢掠去,手上握着锋利的手术刀。
他快,镜鸢更快,她闪身避开,攥住他手腕反手狠狠插在他的左肩,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项生咧开嘴,笑容诡异,似乎没收到影响一样,“我不疼哦。”
“是吗。”镜鸢神色不变,手术刀旋了旋,抽出来,再扎进去。
项生笑声疯狂,倏而笑意僵住,面色渐渐阴沉,为什么伤口没愈合?
“不可能!我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是半步入神的半神,世界的主宰者!”
项生看着伤口的血缓缓渗出,眼神里带着阴鸷和不可置信,大喊大叫。
“啊啊啊!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
镜鸢看着他几近癫狂的神情,抬脚踹向他的膝盖,让他重重磕在地面,冷冷开口:“半神?你也配。”
项生恶狠狠地瞪着镜鸢,恨不得把她抽筋剥骨,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镜鸢想知道他到底对小丧尸做了什么,直接抽取他的记忆查看。
项生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他痛苦地捂着脑袋。
项生从小就对科学有着狂热的兴趣,在这领域的确是天才,15岁时被科研院的前辈看中,全力栽培,刚开始他的确是为国家作出了许多贡献。
但后来,随着一项项成果的成功,年纪越来越大,才三十出头身体机能就开始下降,对他的影响很大,项生一直觉得自己是被天道眷顾的宠儿,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开始寻求“长生”的方法。
打着研究的幌子,背地里却在做国家明令禁止的“人体shi/ yan”,妄想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