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期只瞧了一眼,心跳漏了半拍,飞快松开手,清了清嗓子,“对,很好,就是如此。”
他竟真有心仪之人,反应过来,赵无期心里无端生出些许烦躁,站到床尾晃起床来。
屋外守夜的丹霜、丹竹听着里面传出的动静面红耳赤。
三更时分,屋内的动静渐渐消停。
里面传来年轻帝王微微低哑的声音,“来人,备水。”
热水早就备好了,帝王一吩咐,外边的侍从立刻鱼贯而入,床幔遮得严严实实,侍从却恭恭敬敬垂首,眼神根本不敢乱瞧,很快又退出房间。
赵无期掀开床幔,床上两人衣衫皆是半分未乱。
她走到桌边坐下,灌了几杯冷茶。
戚牧辛没忍住,多瞧了她几眼,怎么感觉她比他还要渴?
“你怎……”话刚出口,戚牧辛住了嘴,这是他的声音?
声音沙哑得厉害,戚牧辛觉得很难听。
戚牧辛瞪她一眼,被她察觉后露出一个堪称乖巧的笑容。
“嗯?”赵无期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鼻腔发出轻哼。
赵无期挑唇微笑。
分明一句话就让他战战兢兢,可他偏又敢在她这个皇帝面前瞪她,以下犯上,若非她大度,死八百回都不够。
男子身体比她们女人弱,赵无期用内力将茶变热,又拿了个新的杯子倒茶,在桌上朝戚牧辛的方向推了一下,“喝点水。”
戚牧辛慢吞吞挪过去,同她道了声谢,试探性用指尖触碰杯壁,不烫,他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
赵无期手支着脑袋饶有意味看他喝。
戚牧辛悄咪咪侧过身体,转向另一侧,只是那人的目光依旧强烈,他咬了一下下唇,鼓足勇气道:“陛下能不能别看着臣侍。”
她的目光太有侵略性。
赵无期好似没有察觉他的不自在,将手移到下颌,状似苦恼,“唔,为何?朕的人朕不能看吗?”
戚牧辛:“……”
戚牧辛将茶杯放在桌上,丢下一句话,“臣侍乏了,想睡觉。”
没等赵无期说话他转身疾步走到床侧,褪去发上的发饰,脱掉鞋袜上.榻,发丝下的耳根染上浅粉,整个人钻进锦衾,只露出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
什么她的人呀,怪让人害羞的。
“你不脱掉外袍吗?”
戚牧辛身形一僵,十分理直气壮,“我、我就喜欢穿着外袍睡不行吗。”
赵无期敛眉低笑一声。
戚牧辛觉得她在嘲笑自己,于是努力睁圆眼睛瞧她,结果盯着盯着眼皮缓缓沉重,没出几息便沉沉睡去。
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赵无期起身放缓脚步靠近床榻,低声叫他名字,没反应,已经熟睡了。
赵无期轻轻掀开锦衾,将睡得香甜的人半扶起来,褪去他身上的外袍,只余白色寝衣。
男子脸很小,五官精致,鼻子小巧,唇形也十分漂亮,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是那种一眼惊艳、再看依然惊艳的长相,他长开了,比之四年前多了几分勾/人韵味。
赵无期站在床侧,看了戚牧辛许久,直至腿脚微微有些发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是疯了不成,竟像是傻了一般瞧他那么久。
赵无期嗤笑一声,甩了甩袖袍,不疾不徐踱步到软榻躺下休息。
歇息两个时辰她就需要早起上朝。
戚牧辛醒过来的时候赵无期已经不在了,不知道赵无期是不是在床榻上睡,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的位置,很凉。
当皇帝要起那么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