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小看这两文钱,这其中牵扯到市场经济学和社会学、心理学的方方面面,如果你能把其中的道理钻研透,整个大汉的财富都将是你的囊中之物。”
听到刘奇侃侃而谈,刘巴满头雾水,“敢问公子,这市场经济学是哪门学问?社会经济学和心理学又是哪门学问?”
听到刘巴的问题,刘奇赶紧停住,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后世的名词带了进来,当即解释道,“市场经济学简单的说,你可以理解为是一门研究财货在市场上流通规律的学问。社会学则是研究群体中人行为的学问,至于心理学,和心学差距不大,不过侧重研究人心理变化过程的学问。”
“刘子初,你们这是演的哪出?”人群中有人讥讽道,“你不会也信了这黄口小儿之言了吧!亏损两钱,分明是盈利两钱。还说什么市场经济学,不知这门学问是哪位先贤开创的,还是我等孤陋寡闻,未曾听闻过。”
“嘿嘿!原来韩氏子弟不过如此!”人群中一青衫青年立即反唇相讥,“分明是盈利一文钱尔!”
听到两人的争吵,准备发问的众人纷纷停了下来,思考刘奇出的题目,活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年轻人闹一闹回答错了不要紧,自己等人要是说错话了,那人可就丢大发了,以后绝对就沦为他人笑柄了。
“一道数算之题,竟然牵扯学问如此之广,本以为我已熟读经史,今日方知自身孤陋寡闻。”刘巴有些怏怏不快的叹息。
“世间万物,自有其关联所在。”刘奇指着案几上的食物说道,“你看这佳肴美酒,都是如此,况人乎?农夫春种秋收,方得粮食,若无播种,何来收获?这是最简单的关联。你我都还年轻,学问一道,日后当有大把机会钻研,何苦做妇人状,自怜自哀,徒惹人笑耳!”
听到刘奇的劝慰,刘巴刹那间豪气顿生,“公子所言有理,既如此,请听巴出题。”
刘奇开口道,“说吧,我自忖算学一道颇有心得,且看看你学到了哪一步。”
“既然公子题中有鸡,我亦以鸡为题好了,公子听好了。”刘巴朗声道,“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
“百鸡问题!”这是刘奇脑海中的第一想法,他知道关于这个问题的记载是在北魏的《张邱建算经》中,可从来没钻研过这个问题,关键是,没想到三国时期这个问题已经被人研究出来了,就是不知道研究出来几个答案了。
刘奇一把抓起刘巴案上的筷子,蹲下身来在地上算起来,一个不定方程而已,更何况还是整数解,放在后世也就难为一下小学生而已。
众人只看到刘奇在地上划出的鬼画符一样的符号,却不懂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刘奇抬起头盯着刘巴道,“鸡翁四,值二十钱,鸡母十八,值五十四钱,鸡雏七十八,值二十六钱,计百鸡百钱。或鸡翁八,值四十钱,鸡母十一,值三十三钱,鸡雏八十一,值二十七钱,计百鸡百钱。或鸡翁十二,值六十钱,鸡母四,值十二钱,鸡雏二十四,值二十八钱,计百鸡百钱。”
“不可能!”刘巴嘴里嚷嚷着,自己推算了一个月,方才推算出若无鸡翁,则鸡母七十五、鸡雏二十五,后来又推算小半年,才得出鸡翁十二、鸡母四,鸡雏二十四的结论,不过嘴上说不可能,刘巴手上却没有停止,根据刘奇给出的结果,丝毫不差。
刘巴开口道,“公子果然非常人所能及,我推算半年,方才得出鸡翁十二、鸡母四、鸡雏二十四,或无鸡翁,鸡母二十五,鸡雏七十有五。”
刘奇伸手一拍脑袋,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呢,其中一个为零,可是最简单的计算方法了,口算都能算出来。
“不过……”刘奇心中嘀咕起来,手上却毫不含糊,拱手道,“既然没有算出全部答案,奇自当拱手认输。”
“公子,我是说……”刘巴话刚刚说出口,一句话未曾说完,就被刘奇打断。
“先生不必多说!”刘奇一脸斩钉截铁的架势,“区区一场胜负,奇还不甚在意,输了就是输了,自当拾起勇气,继续向前。”
看到刘奇信誓旦旦的样子,场中诸人心中无不触动,“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回答了这么多,就因为少了一个答案就光明磊落的认输,刘荆州得子如此,此后无后顾之忧了!”
“这,这……”刘巴脸颊有些发烫,虽说自己胜了一局,可毕竟胜之不武,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