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刺史府,得到刘奇遇刺身亡的消息,刘表怒气勃发,在议事厅将手下文武一阵狂骂,众人纷纷低头,无人敢去反驳,回到后堂的刘表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坐在书房之中,刘表长叹一声,自己这长子颇像自己,可是,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袁术,念及这两个字,刘表有些咬牙切齿,自己当年入主荆州,见袁术好歹是四世三公之后,便将南阳让与他休养生息,没想到此人狼子野心,实力强大之后不仅觊觎荆州之地,现在更是使用阴谋诡计刺杀了自己的儿子。
就在此刻,刘表的贴身亲随走进来道,“大人,蒯良求见。”
刘表神不思属,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道,“不见,此刻老夫已然心神大乱,谁也不见!”
那亲随继续开口道,“蒯先生之前说,主公必然拒绝,然他所述之事,与大公子与荆州生死存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请刺史大人慎重考虑。”
“哎!”刘表长叹一声,揉了揉脑袋,无力的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看到蒯良一副风轻云淡若无其事的模样,刘表怒从心起,好你个蒯子柔,正是你等唆使,我儿才率军北进,如今他已然身死,你脸上却连半点哀伤都无,可想到四大家族在荆襄的巨大影响力,刘表压下了心中的心思,神色冷淡的开口道,“蒯良,不知你有何时说与我听,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老夫定当治你个妖言惑众、危言耸听之罪。”
蒯良将目光投向房间四周,刘表语气更加冰冷,“怎么,还担心有人窥伺不成?”
“不敢!”蒯良一低头,背后衣衫瞬间湿透,虽说刘表是谦谦君子,名列八俊,可能主掌一州,其威势岂敢小觑,蒯良此刻也被刘表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吓得有些胆寒。
稍稍定神,蒯良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封的帛书开口道,“大人无需太过哀思,此事不过是大公子的计策,大公子有家书在此,特命小人此时奉上。”
听到蒯良的话,刘表脑袋瞬时清明,接过书信放在案几之上,直视着蒯良,开口问道,“子柔,这可是你的手笔?”
蒯良苦笑一声道,“大人明鉴,下官此前与公子相约筹粮,不想被公子将了一军,这些时日还在为那百万石粮草奔波,更何况公子身旁有刘子初那等荆襄名士在侧,先前大人先师之后又求得手书一封前去,想必是此二人之一的谋划无错。”不管怎样,此刻先将自己摘干净再说,不管此事成不成,给刘奇出谋划策的人在刘表心中肯定会烙上一个蛊惑人主犯险的不良印象,虽说自己等人可以全力辅之刘奇,可荆州此刻真正的主人还是刘表。
“那你事先可知情?”刘表似乎是看清了蒯良想将自己撇干净的意图,语气凌厉的质问起来。
“主公恕罪!”蒯良‘啪’的跪倒在地,“非是小的有意隐瞒,只是公子书信中严令小人在公子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到主公耳中之前不得将此事泄露分毫,并嘱咐待到此事传开后将此家书交付主公。”
“唔!”刘表跪坐在案后,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蒯良,将帛书拆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不太熟悉的隶书,不过刘表还是压下心中的惊异开始往下看起来。
“吾父亲鉴:儿日前受伤,然所幸无大碍,今托属下刘巴代笔,付书于父亲大人。儿以此事诈死行事,以黄祖为帅,北夺南阳,此计牵扯甚广,故此前特命子柔先生不得将此事告知父亲,万望父亲恕孩儿欺瞒之罪……”
“父亲若知此事,需为我安排丧事为托词,做举州之力北上战袁术之姿,震慑袁术宵小之辈,安我荆州四境……”
读完刘奇的书信,刘表心中虽有牵挂,却也放下心来,抬头轻声道,“起来吧!”
“喏!”蒯良出言之后起身站在刘表身前,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件大功劳大艰险要付与子柔,还请子柔莫要推辞!”刘表开口道,虽说刘奇将此事计划的很好,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有些事情做的还不到位,只能靠自己来给儿子张的烂摊子来擦屁股了。
蒯良略一思索,抱拳道,“主公,此事恕属下难以从命。”蒯良很明白,刘表想要他做什么,可是,这件事情,可是犯众怒的事情,自己可不愿意去接这个大包袱。
“先别急着轻易拒绝!”刘表开口道,“子柔,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接过此事,此次援军的主帅就是你的,另外,待到荆襄安宁,许你一郡太守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