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夜里鼓声不停的响起,梁纲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连绵的敌军营地和稀稀疏疏的火把,梁纲脸上露出一丝愁容,也不知道自己和阎象,能不能撑到袁术回援。
“杀~”随着一声喊声响起,几架云梯靠在了城墙上,一队队荆州士卒往城头上窜去,看到敌人窜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梁纲也是无可奈何,敌军不停的骚扰,却并不进攻,梁纲明知这是敌军的疲兵之计,却无计可施。敌人胆敢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往城头上爬,梁纲当即大喝一声,“梁纲在此,谁敢造次?”说着手握长刀带头和冲上城头的士卒鏖战起来。
听到城头梁纲的喝声,一阵鸣金声响起,刚刚冲上城头的荆州士卒扔下几具尸体匆匆退去。就在梁纲探头往城下观察之时,只听到身旁亲兵大吼一声,“将军,小心。”随即被亲兵拉着卧倒在地。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扎在梁纲身后的柱子上,箭羽微微颤动,就在梁纲惊魂未定的时候,一名亲兵小声道,“将军,箭上,好像有信。”
听到城头上的哗动,文聘拍拍手道,“老黄,打完收工。”
黄忠没好气的瞪了文聘一眼,语气平和的开口道,“文小子,看来是一段时间不见,你长出息了啊!回头咱俩好好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夜空中响起文聘凄惨的叫声,“黄将军,黄老大,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城头上,梁纲看到那熟悉的八分书,心中不由一颤,这字迹,太熟了,连自家族兄梁鹄都没有这份笔力,除了自己的恩师,昔日鸿都为最的师宜官,恐怕没人能写出来了。
梁纲看罢书信,吩咐左右道,“今日之事,尔等不得泄露出去,不然,恐怕我等俱有杀身之祸。”说完将自己手中的信凑到了身旁的火把上,一阵丝帛被烧焦的臭味传来,在夜风中很快弥散的无踪无迹,如果不是城头上的血迹,恐怕一切都没有发生。
刘奇静坐在帐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刘巴盯着面前的棋局,面带愁容,右手捻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轻敲,却迟迟无法落子。
良久,刘巴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幽幽的开口问道,“主公,你就这么自信,自己的计划能成功?”
刘奇瞥了刘巴一眼,轻描淡写的开口道,“子初,你的心乱了。”说着捻起一枚白子,不动声色的落在棋盘上。
随着一子落下,局面瞬时翻转,处于守势的白子,瞬间变得杀气腾腾,反观占据上风的黑子,处于腹背受敌的劣势,刘巴苦着脸道,“主公,你太阴险了,刚刚我就觉着不对,没想到一着不慎,就落入你的圈套了。”
刘奇轻飘飘的开口道,“子初,不是一着不慎,而是你的心乱了,说句实话,你的棋力远胜于我,却在一着之间败了,你觉得可能吗?”
刘巴盯着棋盘凝视良久,看着错落有致的棋子,心服口服的开口道,“兵者,诡道也!怪不得主公每每能以弱胜强克敌制胜,巴心服口服。”
刘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道,“子初,我原来也不懂,可是之前袁军刺客的那一刀,我悟了……”
刘奇顿了顿开口道,“胜负之道,存乎一心。心如果不跳了,那人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天下大势,亦是如此。如今我大汉犹如行将就木的老者一样,随时有可能分崩离析,有人的心就动了,可最后,这片土地只需要一个心跳的声音。”
刘奇说的话看似云里雾里,刘巴却瞬间明白过来,只要心中有必胜的信念,何需去在意一次计策能不能成功,看来,自己确实是有些钻牛角尖了,随即话锋一转道,“主公对涅阳如何看?”
刘奇开口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所惧者,不过阎象耳!若无阎象在此,纵然袁术有十万大军藏于城中有如何?可如今敌军区区万余人,有阎象执掌,我若率大军冒进,涅阳一城,如鲠在喉啊!”
刘巴心如明镜,刘奇的困难之处,明明有数倍于敌军的认输,却不敢冒然去攻城,阎象可以将手下士卒拼的不剩一兵一卒,对于荆州而言,这些士兵可是损失不起的。
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传来,四平八稳,不带丝毫仓促,刘巴拱手道,“恭喜主公,此计已成了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