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带着几分试探说道,“不知道吴议郎与哪位大人交好,不若我等共同去找一找忠于我大汉的忠臣义士,共同筹谋一番。”
吴硕面不改色,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铿锵有力的说道,“云参军,先贤有言,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此事事关重大,还是等我禀明天子之后,等到合适时机,到时候天子振臂一呼,朝中群臣定然争相响应。”
云逸看到吴硕义正言辞的模样,心中暗道,“主公所言不错!朝堂上这群家伙,果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就连身为议郎的吴硕,为了独吞功劳,连先贤典籍都能搬出来搪塞自己,更不要说位置更高的三公九卿这些人了。”
云逸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那我就将此事交给吴议郎了,某家明日再来,静候吴议郎佳音。”
吴硕看到云逸纵身远去,当下也不犹豫,返身换了一身便服,带着贴身随从,朝着执金吾伏完的府上而去。
看到暗中前来的吴硕,伏完心中很是不满,不由得责怪起吴硕来,“吴子兰这蠢货,自己死也就罢了,偏生要连带着我,也不知道是谁将吴子兰拉拢进来来,这家伙能够成事才怪哩!”
伏完心中腹诽,可面上还不能对这家伙太过苛责,要是这家伙恼怒之下将事情捅了出去,自己一众人都没有好果子吃,也只得板着脸问道,“子兰,你怎生如此不晓时势?要是被西凉贼众发现了,到时候我等恐怕会步王司徒后尘。”
吴硕看到伏完这幅模样,知晓伏完也是为了自家身家性命考虑,当下压低声音说道,“不其侯,有大事相商,借一步说话!”
伏完见到吴硕如此模样,见四下无人,也就将吴硕迎入府中,带到了偏厅之内,吴硕环视了一圈,看了看四周环境,面目严肃的朝着伏完说道,“不其侯,事关重大,最好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伏完听到吴硕语气中的谨慎,犹豫了片刻,带着吴硕到了一处暗室之中,二人坐定之后,吴硕看到伏完的模样,知晓自己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就将伏完得罪的狠了,吴硕也不故弄玄虚,直接了当的说道,“不其侯,襄阳侯的人暗中到了襄阳,前来找我了。”
听到吴硕的话,伏完有些愣住了,之前赵温偕同吴硕出使荆州,吴硕纵然身怀密诏,也无功而返,自己等一干人都以为无望,谁料想现在荆州的人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长安,伏完压低声音问道,“子兰,你可知来人是什么身份?”
吴硕开口说道,“来人姓云名逸,乃是襄阳侯大军军中参军,某家观其大势,当是军中军师无疑!至于这家伙在荆州担任何职,某家还真不清楚!”
伏完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云逸可有说过来长安是为了什么事情?”
吴硕开口道,“那厮说襄阳侯派人与马寿成沟通过,准备合力清除西凉贼兵,以卫正统,但马寿成担忧刘益州会断了他们的后路,襄阳侯想让我等暗中说服天子,给刘益州送去一封密诏,到时候合荆州、益州、马寿成三方实力,共同清剿西凉贼兵,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伏完开口问道,“没有别的了?”
吴硕点了点头说道,“荆州来人就说了这些,说是等着天子回复。”
伏完不敢耽误,朝着吴硕拱手道,“子兰,事关重大,老夫就先失陪了。”
吴硕回礼道,“下官驽钝,如今能为我大汉尽一份力,也是下官本分,时间也不早了,为免西凉贼子起疑,下官就先告辞了。”
伏完回到书厅之中,摊开帛布,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书信,从偏厢唤来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将书信交到青年手中,开口说道,“莫休,将这书信交到你师父手中,让他面呈陛下,事关重大,切不可假于他人之手,记住,人在信在。”
那青年抱拳道,“伏大人放心,某家保证万无一失,如今长安城中,还未曾有人是我师徒的对手!”
夜半时分,一道身影悄然没入皇宫之中,一封书信交付到了十三岁的天子手中,短短两日功夫,以往安静的朝堂上似乎多了一种诡异难言的气氛,朝中众臣都有一种感觉,这长安,恐怕要变天了!
一道身影改头换面,从左中郎将的府邸后门潜了出去,出城后,早有人准备好了骏马,那人翻身上马,纵马向西,朝着马腾屯军的堳坞奔去。
三日之后,那道身影再度出现在长安城中,停留了一日功夫,再次乔装打扮,朝着西方奔去,左中郎将府邸不远处的一栋民宅之中,一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来,你等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也罢,也到了我等该行动的时候了。”
暮色将至,车骑将军李傕的府外,来了一名身着斗篷的黑衣人,黑衣人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交到了侍卫手中,缓缓开口说道,“烦请将此物交给李车骑,李车骑就明白了。”
不一会儿,这黑衣人被迎入了李傕府中,李傕含笑道,“韩先生,久违了,你我已然相熟,在某家府上何必藏头露尾,莫非还怕某家府上有人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不成?”
韩暨笑道,“韩某此次来长安,另有要事,之前我家侯爷保举徐元直为豫章太守,李车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家侯爷感念将军义气,特令韩某转告李车骑一句,小心刘范兄弟和马腾。”
李傕面色一变,冷冷的看着韩暨说道,“韩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暨轻笑道,“李车骑,不瞒你,我家主公志在扬州,此次某家要往北地一趟,欲为我家侯爷觅上一匹良马,长安城中这趟浑水,我荆州着实无意染指,韩某已经将话带到了,信不信是李将军的事情,韩暨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