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一马当先,纵马上前喝道,“兀那城上贼子,切莫胡言乱语!我家侯爷乃是得了刘益州孙少爷的求援书信,这才愤然率军前来助阵。”
听到城下话语,城头之上的严颜暴喝道,“休要胡言乱语!如今益州局势如何,我荆州大小官员尚且没有定论,岂容你等在此胡言?”
“哈哈哈!”黄忠放声大笑起来,“刘季玉贼子野心,弑父杀兄,早已经做好准备,要阴谋夺取益州牧之职,自然不会将这些事情抖落出来,你等益州士族,屈居于刘季玉的淫威之下,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家侯爷父子同刘阳城都是汉室宗亲,刘阳城更是我家老侯爷长辈,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家老侯爷就是拼尽全力,也要还刘阳城一个清白。”
“住口!”严颜大喝一声道,“季玉公温良恭俭,性情豁达,岂会做出此等事情来?你等休要在此谣言惑众。”
黄忠肆无忌惮的喊道,“那听你这意思?是刘阳城的嫡孙刘乂胡言乱语?污蔑自己的叔父了?”
看到身后大军已经准备的差不多,黄忠也不犹豫,大手一挥道,“众军听令,随我攻城!”
黄忠大军准备攻城的模样,吓到了严颜,荆州大军来的突兀,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准备,现在守城,自己没有一点把握,倒不如主动出击,压上荆州军一头,到时候城内的士卒也可以借机准备一番。
严颜当下也不犹豫,朝着副将吩咐了几句,亲自率着两千精兵,打开城门,往城外而去,端坐在骏马之上,严颜手持长刀,一马当先,暴喝一声,“那荆州贼将,可敢通名,与老夫战上一场?”
黄忠也不甘示弱,在马背之上看着严颜说道,“老夫南阳黄忠,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来将还不通名?”
严颜听到黄忠的话,拍马直取黄忠而去,“看我严颜,取你项上人头!”
黄忠也不犹豫,直直迎了上去,二人手中长刀舞做一团,煞是精彩,刘奇带着几分担忧问道,“喊声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刘奇身旁的蔡阳看着场上形势,开口说道,“侯爷放心,不出意外,要不了五十招,汉升就能拿下严颜这家伙了。”
“嗯!”刘奇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传令下去,后军准备攻城!”
严颜得到刘焉重任,可也只是镇守江州,数年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本想着如今刘璋刚刚稳定住内部局势,自己也好擒下荆州贼将,立上一功,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可这甫一接触,严颜就知道,和自己过招的黄忠,并非什么浪得虚名之辈!
十几招过后,严颜担心的不再是自己能不能拿得下黄忠,而是想着,自己该如何才能摆脱黄忠,要是按着当前的局势下去,要不了多少招,自己恐怕就会被擒住,自己丢人事小,可若是被人下了江州,恐怕自己就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刘焉了。
又是数十个回合,等到双方错马回头,严颜不敢再纠缠下去,拨马便走,黄忠暴喝一声,“匹夫休走!”
黄忠可不是无端暴喝,而是为了掩盖弓弦之声,同时为了吸引严颜的注意力,就在黄忠暴喝之时,黄忠就已经挽起垮在腰间的长弓,弯弓引箭,一支利箭朝着严去。
“落!”黄忠轻声呢喃着,随着黄忠话语落音,利箭穿透了严颜胯下骏马的后臀,严颜本就是蜀中人,不擅马战,胯下骏马也是从西凉淘来的温顺良马,此刻骏马后臀手上,上下颠簸起来,严颜哪里经受过此等阵仗,自然是苦不堪言,还不等严颜反应过来,胯下骏马一跃就将严颜摔下马背。
黄忠也不犹豫,奋起直追,等到严颜胯下骏马奔远,黄忠长刀就已经横在了严颜颈上,随着黄忠招呼,早有亲兵上前,三两下就将严颜捆了个结实,看到黄忠没一会就将严颜擒获,一众荆州士卒纷纷举着手中武器高呼“威武”,一时间,士气蓬发,连日来的奔波一扫而空。
看到黄忠率军回撤,刘奇毫不犹豫,摆手道,“左右两军让路,后军突击,攻城!”
严颜被押送到大纛之下,刘奇看着严颜,开口问道,“严颜,你可愿降?”
严颜扭过头不说话,看到两侧兵锋带着攻城器械直奔江州城池而去,严颜脸上早已布满了绝望之色,刘奇命令两名亲兵将刘乂的求援书展开,开口说道,“严将军可以自己看一看,这是刘阳城嫡长孙刘乂的亲笔书信,看一看本侯是否诓骗与你,莫非真要让刘季玉那等欺世盗名的家伙坐上高位,来丢我皇室宗亲贵胄的脸面么?”
一面是刘璋拉拢交好的谦谦君子形象,一面是眼前刘乂字字诛心的控诉话语,严颜一时间满是矛盾,开口说道,“多谢襄阳侯告知老夫真相,可职责所在,老夫没得到命令,必须抗争到底,要杀要剐,但凭襄阳侯吩咐。”
看到大局已定,刘奇也有心收服这大将,当下命人为严颜解开身上绳索,开口说道,“本侯此举,只是为了天下伸张正义,将军此举,也是职责所在,将军既不愿降,那本侯就放了将军,只是希望将军不要再为虎作伥就是。”
先有严颜大庭广众之下被擒,加上江州的防御物资多囤积在西城防御蛮夷,一时半会仓促之下也来不及布置防御,等到荆州大军上城,江州城头还是一团乱麻,不肖半个时辰,江州就已经被刘奇拿下。
严颜看得真切,从刘奇一名亲随手中夺过长刀,朗声道,“我益州但有猛将与州郡共存亡,无弃众而去的败军之将!”
话甫落音,一蓬鲜血自严颜颈上迸射而出,益州一方名将,就此陨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