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神奇!”司马徽抚掌道,“主公果然学究天人,那主公再给属下说一说张权那厮火中取栗的把戏是何道理?”
刘奇缓了缓神色,开口说道,“此法不过掩人耳目耳!油脂与苦酒相混,苦酒沉于底,油脂浮于表,其沸,不过水尚温耳!火中取栗,不过是障眼之法,实则银样镴枪头,看似神奇,实则平平无奇。”
司马徽眼中冒着绿光,主公,“那您是不是,也将您施展的术法,说上一二,权当为属下解惑。”
刘奇眯着眼睛说道,“德操,这事情你就不要想了,今日本侯召你前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
司马徽看着刘奇的神色,开口道,“莫非,主公是打算虚张声势,暗中带人回去成都?”
刘奇笑眯眯的说道,“还是德操深知我意,不过,这阆中还得德操你暂时坐镇,等到日后进攻汉中,成败就全系在你身上了。”
司马徽带着不解看向刘奇,“主公,莫非你打算让属下率人沿着米苍道进军,翻越米仓山,进攻汉中?”
刘奇皱着眉头说道,“汉中一隅之地,南与蜀中接壤,仅有金牛道、米仓道二处,北与关中接壤,也只有子午道、褒斜道、陈仓道、或者西出祁山,东边又有上庸仙族,如今张鲁顽抗,这汉中,怕是没那么好取。”
司马徽皱着眉头说道,“主公,这汉中,不若等我等取下关中之后,徐徐图谋。”
刘奇眯着眼睛说道,“德操放心,本侯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出蜀入汉中,除了金牛道、米仓道之外,还有一条路可行!”刘奇摊开地图,指着地图徐徐说道,“沿着宕渠逆流而上,入汉昌,溯流而上,翻越米仓山,是为米仓道,此乃大军威逼之道,介时蜀中大军同时从金牛、米仓二道齐齐攻汉中,南阳大军威逼上庸。”
刘奇这才带着一抹信誓旦旦的味道说道,“同样的,沿着宕渠往宣汉,溯流直上,就能到达当年分封班定远封邑所建的平西城,到时候只要你派偏师沿着此路进入汉中,往东拿下西城县,助大军一臂之力,拿下上庸这险关要隘,到时候我军从上庸挥师西进,这汉中便可悄然入本侯掌中。”
听到刘奇的盘算,司马徽皱着眉头说道,“主公,不妨我等偏师直入南郑,拿了张修、张鲁二人,如此,整个汉中岂不不攻自破。”
刘奇摇了摇头说道,“德操,这汉中的事情,容不得一点马虎,我南阳大军入了汉中之后,本侯自有定夺,你且勿虑,若是你一举拿下汉中,我大军哪里还有借口挥师入汉中?”
司马徽稍一思忖,也就明白了刘奇的打算,当下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放心,司马徽必不令主公失望。”
刘奇看着司马徽说道,“德操,这些蛮人中不乏奇人异士,本侯希望,你能暗中替本侯收拢一些奇人异士,为我所用。”
司马徽左右环顾一周,开口问道,“主公,不知道您想要找怎样的奇人异士?”
刘奇微微颔首,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开口说道,“能够悄无声息杀死人的,都算得上,但是,有一点要切记,那就是,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一人知晓。”
司马徽不是笨人,刘奇稍稍一提点,司马徽就明白了刘奇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主公放心,若此事泄露,必是司马德操肆意妄为,阴有图谋,与主公无干。”
刘奇叹了一口气,指着司马徽说道,“德操啊,如今本侯如履薄冰,万事放不开手脚,许多事情阴为他人所察,暗中没有可以动用的力量,这大汉天下,究竟如何,就全靠你了。”
听到刘奇这话,司马徽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如今荆州、益州皆在刘奇的掌控之中,刘奇居然说如履薄冰,放不开手脚,这倒是天下奇闻,司马徽细细思忖,这才品出了其中的味道,刘奇这话的意思,是指,自己身边的人,有问题,最重要的是,有问题的人,还不少。
司马徽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骇人,“主公,这,到底是谁有问题?”
刘奇带着些许哀叹摇了摇头说道,“本侯也不知晓是何人的问题!但是,那些人,总归是要闹出一些幺蛾子的,若不然,本侯也不至于如此谨慎行事了。”
司马徽乐呵呵的脸上多了一抹狠戾之色,“主公,某在荆州,也呆了一年了,主公的所作所为,德操也都放在眼中,哪一条不是为了天下百姓?若是有人胆敢闹什么幺蛾子,那老朽不介意成为侯爷手中的一把刀,替侯爷杀杀这些人的锐气,拔掉那些不识趣的人。”
刘奇长长叹了一口气,“德操,无需如此,你就替本侯招徕到人手就行了,此事本侯自有计较,若真是将这事情掀开,恐怕本侯这两年来在荆州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司马徽一脸诧然的盯着刘奇,“主公,莫非那些人,真的如此……”
刘奇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今敌暗我明,若是不能早作图谋,等到查清的时候一举拿下那些人,恐怕,到时候荆州上下人心惶惶……”
司马徽点了点头,含笑道,“倒是属下唐突了,主公放心就是了,不知道主公何日离开阆中。”
刘奇起身舒了个懒腰说道,“等到为周舒主持完事宜,此间事了,本侯自当功成身退,率众离去。”
司马徽冲着刘奇拱手道,“万念主公勿忘司马德操今日之言也!”
说完之后,司马徽起身走了出去,轻轻为刘奇阖上门,司马徽清楚,什么自己该问,什么自己不该问,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