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的脸上似乎是万年不变的木讷带着一抹朴实的憨笑,若是走在大街上,谁都不认为,这家伙是一个名震天下的智谋之士。
荀攸面色不变的开口道,“王当,荀某说过,不要逼我亲手斩杀与你,我说过了,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要是现在坦白,还来得及,若是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荀某的长剑锋利了。”
王当瞬间瘫倒在地,叩首道,“王当自知罪该万死,如今情愿坦白,还望荀长史恕我狗命,其余刑罚,王当愿一力承担。”
荀攸厉喝道,“王当,你且说来,是谁指使你如此行事的?你若坦白,就是侯爷追究下来,荀某也尽力保你性命。”
王当目光在帐中环视一周,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荀长史,事关重大,还请你附耳过来。”
荀攸弯下了身子,喝令周围诸人退到了五步开外,这才弯腰俯身缓声道,“王当,你且说吧!”
王当面上露出一抹狰狞之色,满是愤怒的喊道,“荀攸,去死吧!”
“铛!”一阵金铁交鸣声响起,荀攸横剑胸前,看着王当说道,“王当,荀某仁慈,不与你一般计较,既然不知好歹,那荀某也就该让长剑饮血了。”
王当凄惨一笑,“荀公达,某未曾想到,你心机如此深沉。”
荀攸冷哼一声道,“王当,这是你自己找死。”
就在此时,一支弩箭从暗处疏忽而至,荀攸眼疾手快,一剑挑飞了利弩,看到落地的弩箭,王当疾呼道,“是……”
又是一只弩箭飞来,直直射入王当的咽喉,王当眼中带着一抹不甘倒地,荀攸扑到在王当眼前,厉声喝道,“凶手到底是谁?”
王当的喉咙中鲜血如泉涌,眼中浓浓的不甘似乎预示着这苍天的不公,王当费力的握着荀攸的手,挣扎着从喉咙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是,是,陈……陈……”
看着王当失去色彩的眼神,荀攸疾呼道,“陈孝起,速速率军排查凶手。”
荀攸亲自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弩箭,又从王当的喉咙中拔出另一只弩箭,撕下王当的衣襟,细细的擦去弩箭上的血迹,眼中似乎带着一抹惊异的神色。
半个时辰之后,看到陈震拎到自己面前的两具死尸,似乎并没有出乎荀攸的意料,荀攸淡淡的问道,“孝起,这二人在军中身份是何人?”
陈震缓缓开口说道,“长史大人,这二人俱是雉县人氏,一人是军中什长,唤作闵洪,一人是军中伍长,唤作华同。”
“嗯!”荀攸点了点头,“这二人是怎么死的?”
陈震眼神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怪异,缓缓开口说道,“大人,这二人乃是服毒自尽。”
荀攸开口道,“命令韩曦率领麾下长矛兵驻守临江,其余人马,随我连夜往江州赶去。”
四日之后的傍晚,荀攸率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到了江州城中,荀攸还来不及休整,就看到一人纵马前来,看到荀攸之后,那人走近荀攸,低声说道,“荀先生,我家公子等候多时了,还请荀先生赏脸才是。”
荀攸心中带着一抹隐隐的担心,疾声呵斥道,“你家公子到底是何人?”
来人轻声笑道,“荀先生切勿忧虑,我家公子有信物在此,荀先生见了信物,自然知道我家公子是何人。”
来人从怀中掏出一只香囊,送到了荀攸亲兵手中,缓缓开口说道,“荀先生,切记,切记,法不传六耳。”
荀攸接过香囊,端坐在马上,解开香囊,看到香囊中那枚不大的令牌,心中顿时明了,想要找自己的是谁了,当下将香囊塞进怀中,颔首道,“还请壮士带路。”
陈震眼中带着一抹焦虑之色,“长史大人,这,您忘记了前几日的事情了?”
荀攸含笑道,“孝起,荀某就将这军中事务交给你了,可别让我失望才是。”
那人朝着陈震说道,“将军还请放心,我等既然能将荀先生请过去,自然会保证荀先生安危,完好无损的将荀先生送回来。”
几人领着荀攸,七拐八拐的走入了一所民宅之中,为首之人将荀攸领进一间屋中,开口道,“还请荀先生更衣。”
荀攸也不犹豫,脱下外袍,大大方方的换上了案上放着的粗布衣,那人这才领着荀攸,出了宅子后门之后,七拐八拐的窜进了贫民区。
一座看着有些破烂的茅屋院中,一名中年正在磨刀,看到两人走近,左右环顾无人,这才迅速拉开柴扉,朝着来人说道,“快快进来,公子等候多时了。”
等到将二人送入屋中,那中年这才迅速掩上了门,继续磨起刀来。
骤然进入这茅屋之中,荀攸还有些不适应,等到适应了屋中昏暗的烛光,荀攸迅速拜倒在地,“荀公达见过主公。”
看到有些疲惫的荀攸,端坐在案后的刘奇这才颔首道,“公达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等到荀攸入座,那人才闪身离开了屋子,刘奇招手道,“公达,坐近些。”
看到刘奇淡然的神色,荀攸语气中带着一抹歉疚,“主公,荀攸有负重托。”
刘奇开口问道,“公达,如今才来江州,这一路上发生了何事?”
荀攸叹了一口气说道,“却是荀攸大意,落入了贼子的圈套,废了数日功夫,这才摆脱贼人,清除了我军中的奸邪之辈。”
等到荀攸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刘奇这才缓缓开口问道,“公达,可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