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木开口说道,“胡爷,那刘子瑾说是三天后在襄阳西南的阿头山祭天祷告,行所行之事。”
胡九轻轻摸了摸下巴,放下手摩挲着腰间长剑剑柄,“好歹毒的计策,这是要引蛇出洞,将我等一网打尽啊!”
“你先去吧!”胡九看着崔木开口道,“出去盯着,有什么消息,及时来向我汇报。”
“是,胡爷!小的告退。”
看着崔木转身离去,胡九冲着张姓汉子努了努嘴,“玉川,这暗道里没什么光,送一送崔木,可别出了岔子。”
崔木大概到死也没有明白,对自己下手的,竟然会是自己人,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随后是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不一会,那张姓汉子拎着一颗人头返身走进了暗室之中,“胡爷,解决了。”
“不错!”看着张姓汉子脸上那抹稚嫩,胡九不由得出言夸了张姓汉子一句,“玉川,再多练练,就和你爹当年不相上下了。”
胡九仓促的收拾了几件东西,朝着张姓汉子说道,“玉川,走吧!这地儿不安全了。”
二人从暗道中爬出,听着四周寂静无声,胡九稍稍收拾了一番,冲着那张姓汉子摆手道,“玉川,分头行动,晚上我等在西城门外三里出那座庄子的庄口处汇合。”
“咚!”那不太结实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为首之人长臂轻展,虎背猿腰,看着院中争执的两人,带着几分笑意说道,“两位,不用等到晚上再会合了,现在就走吧,跟我等走上一遭吧!”
“走!”胡九大喝一声,一跃而起,看样子是想从墙头溜走。
“呜呜!”一只带着几分厚重的刀鞘在空中一闪而过,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一把就砸在了胡九的背心,只见来人轻笑一声说道,“小家伙,在老夫面前耍花招,你还嫩着呢!让于吉那老道士来说不定还有几分可能。”
“咚!”胡九重重的跌落在地,立刻就有几名士卒上前,重重的将胡九制住,扭绑了起来。
胡九已经无心去反抗,只是带着几分困惑和不解看向来人,“你怎生知道我和于吉有关系?”胡九完全想不到,自己在襄阳城中的消息就那么寥寥几人知晓,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或者说是,道门之中,有叛徒!
来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小子,你逃跑时用的腿法,可是于吉亲身钻研出来的呢!听说,连道门中的一些老家伙都眼馋,可于吉愣是没有教,声称非亲近之人不授,你敢说你和于吉没什么关系?”
“你到底是谁?”胡九冷冷的盯着来人,语气中尽是质询之意,胡九何曾想到,眼前这家伙,对自己竟然如此熟悉。
那人放声大笑起来,颔下虬须一抖一抖的,随后那人平声静气的说道,“老夫蔡阳。”
“蔡阳?”胡九身子猛地一颤,“刀神蔡阳?”
蔡阳轻轻颔首道,“没想到老夫的名头能吓得道门弟子腿软。”
蔡阳率人搜索一番,得知这所院子中除了自己擒获的这两人和密道中被杀的那人,再没有别人了,脸上当下多了几分阴晦,不由得破口大骂,“晦气,李锦衣那厮还告诉老夫能立大功呢!这两个人头,还不够我请兄弟们喝一顿酒呢!”
二人被扭送到前将军府上的时候,刘奇正在书厅之中处理公务,陈式因为有事,正在向刘奇汇报事情,看到蔡阳扭来的两人,眼睛不由得微眯,指着胡九说道,“你,你是胡九?”
胡九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没想到,襄阳侯麾下心腹,陈式陈将军,还记得我这山野草民。”
“胡九?”刘奇偏过头看向陈式。
陈式急忙出言解释,“主公,这家伙叫胡九,是当年洞庭水寇的九当家,当年侯爷剿灭洞庭水寇,众多首领只有这家伙逃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落到这个地步了。”
听到陈式的话,蔡阳不由的咧嘴笑道,“堂堂道门巨擘于吉的心腹,竟然跑到洞庭上去当水寇,我想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道门定然会名扬四海,盖过这天下大半的笑闻。”
刘奇含笑看着蔡阳,以前自己就怎么没看出来,这老家伙还有这一手呢!当下刘奇笑道,“蔡阳,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将这事情传扬出去,再不济,我荆州治下百姓,都要知道这么一件趣闻才是。”
“无耻!”一道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喝骂起来。
刘奇看着这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的青年,当下含笑问道,“这又是何人?”
站在刘奇身旁的贾诩微微眯着眼睛说道,“主公,这小家伙交给老夫审吧!属下好几天不动弹,这身子骨都快生锈了,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后也教给我的招数有没有用。”
胡九疾声道,“侯爷,大人,不要,我说!这小家伙叫张玉川,是当年神上使的儿子。”
“张曼成的儿子?”刘奇打量了张玉川一番,朝着贾诩说道,“文和,派人张榜,就说本侯抓住了当年黄巾反贼张曼成的儿子和水寇胡九,后日祭天之时,一并处斩。”
蔡阳上前一步,微眯着眼睛说道,“想不到是张曼成那狗贼的儿子!主公,这狗贼可否由我那外甥执刀斩首,也好去了那孩子的一块心病。”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自无不可!”